“文仲若当年便是败在王基手中,我到是想会他一会,看看这王基有何过人之处!”全怿目视东方,阴冷冷的说道。

    “孙綝此次竟然使我全氏宗族作为前锋,恐是借机削弱我等军力,兄长不可义气用事。”全端对于吴国内部斗争十分介意,连忙劝道。

    听到孙綝的名字,全怿脸色阴鹜道:“孙綝匹夫耳,若非全氏之力,焉有他今日之势?”

    “文仲若兵少,恐难久持,既然没有魏军抄袭,我等是否可以进军?”全端知道孙綝为人骄狂自大,凶虐专权,而自己这个哥哥素来心高气傲一向看孙綝不顺眼。

    全怿见魏军渐渐消失在远方,负手转身道:“文钦英勇,唐咨狡黠,纵然军少亦可自保。魏军若再有几个此等货色,推进到寿春城下绝非难事。吾所虑者是淮南军。”

    “兄长有何高见?”全怿是东吴名将全琮之子,深通兵法韬略,如此一说,全端不禁问道。

    “淮南军若是固守不出,此战你我当随文仲若随后掩杀。可项县一战损兵折将,本就是群乌合之众,更兼士气低落。如今再战,战力几何?”全怿似有意考较全端。

    全端略微思索道:“诸葛诞治军闻名,想来接应我等应是不难。”

    “司马昭,王基绝非等闲之辈,闻讯必然分兵来援。我料淮南精兵不足三成,余者皆非善战之士,淮南军心不稳,不利久战。”

    “兄长之意是?”

    “你我此行目的为进入寿春,稳定淮南军心,只等孙綝大军到来,才好总攻。诸葛公休首战不利,我欲奇袭丘头还以颜色。”

    “那是司马昭大军所在,兄长不可以身涉险!”全端被全怿大胆的提议吓到。

    魏军南营之外,血战仍在继续。焦彝的淮南军离魏军大营不过三十步的距离,推进速度慢了许多。胡奋明白两军终须短兵相接,传令众军做好白刃战的准备。

    便在此时,淮南军盾牌手忽向两翼撤开,一批淮南军不顾飞矢巨石奋勇推车前冲。身后淮南弓箭手也是拼命向魏营射箭,意图压制魏军火力。到了生死关头,魏军也是悍勇无比,从后营冲出一队魏军,推着辎重车辆结成阵势,在魏营之中又设了一道车阵。

    焦彝冷笑道:“不过如此,尚待负隅抵抗么。”

    不少推车的淮南军卒中箭倒地,身后又是冲上来一批军卒接着推车向前。如此反复,三十步的距离眨眼间便到了。攻营车杀伤力极强,高速猛烈撞击在营栏之上,将营栏掀起速度不减,冲向车阵。也有部分攻营车被卡在营栏之上,动弹不得。可即便如此,魏营瞬息间也是千疮百孔,防御工事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

    看着大批的淮南军冲入,胡奋抽刀上马大呼道:“除死何惧!”指挥众军正面迎击。车阵之中的魏军正在放箭,见前方余力未尽的攻营车燃起熊熊大火直撞过来,顿时傻眼纷纷逃离车阵被绞入战局。焦彝见魏军车阵已破阵势不整,于是手提大刀,带着亲兵冲杀过去。两军数万人马终于短兵相接,展开激战。一时厮杀之声惊天动地,数里之外都听的亲切。

    文钦,唐咨远远听到,知是淮南军先声夺人,各自激励士卒奋勇向前。魏军方面崔隽也是听到,顾不得心惊肉跳,指挥众军竭力抵抗。文氏父子三人骁勇非常,轮番陷阵,魏军无人能挡。崔隽只好接二连三分拨本部人马前去增援,不知不觉身边渐渐只剩数十军卒。

    此时从魏军阵中撤出一支人马,约有百余人,当先魏将连声疾呼崔隽姓名。崔隽一愣,这厮竟然临阵脱逃?于是纵马上前拦截,那魏将见崔隽过来连忙呼喊:“崔将军,末将有破敌之策!望将军听我一言!”

    崔隽闻言大喜,急迎上前道:“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眼前魏将驱马过来似要说些什么,崔隽不禁倾身去听,却感来骑速度不减。崔隽心中一凉,顿感不妙,伸手去摸大刀。此时二马交错,那魏将抬手大刀疾挥,崔隽还来不及格挡,人头已飞起丈高。那将反手抓住崔隽首级大呼道:“我乃东吴定远将军王祚!崔隽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魏军见主帅身亡,军心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