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22

    柴桑密府之中刘禅怒言斩杨稷,吾彦以身挡死关!但见龙颜大怒,雷霆狂震,在场之人无不畏惧,唯有吾彦语气平缓道:“陛下用吾彦为一郡之守,郡中事无巨细皆由吾彦处理。陛下贵为一国之君,亲身如此小事,实乃臣之失职,臣愿肩担罪过,以正国法。”

    “朕之亲临,与君无碍!”刘禅鼻孔一哼不悦道。

    吾彦仍是平静如水,缓缓说道:“杨稷将军违抗圣令言无可辨,然人心定见非是极端可改,陛下对吴地之人一视同仁,臣下甚是感激,若因此导致杨稷之死,臣等心下也是难安,两地臣民定见隔阂也因此加深,还望陛下三思后行啊!”

    此言一出,屋中臣属均是心中称赞,然刘禅暴怒之下仍然是无人敢言。文立与何攀等人早被刘禅一顿臭骂,吃够了苦头,这个时候也只有精神上支持吾彦了。

    “依你之言,倒是朕做错了?”刘禅字字要的清楚,怒气仍是未减。

    “陛下令出即行,严明法纪,此乃君者正道,并无过错。”吾彦沉声道。

    刘禅闻言脸色稍缓,吾彦转而又道:“臣下冒死进谏,恳求陛下网开一面,此乃臣下本分,亦是无错。”

    “嗯?哈哈哈,既然君臣无错,那又该如何呢?”刘禅听到这里舒心一笑,屋中压抑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吾彦道:“臣为柴桑郡守,理当为陛下分忧,然杨稷将军亦是高位,请陛下赐臣节钺处理此事。”

    “好,朕尚需回转建业,此间交你处理。朕此行匆忙,此乃朕之随身宝剑,赐于你暂代节钺,有生杀予夺之权。”刘禅一挥手,解下腰袢随身宝剑,自由下人呈给吾彦。

    “谢陛下,微臣告退!”吾彦双手捧剑以示恭敬,缓缓退出屋外。

    待吾彦退去,群臣也是起身,刘禅颔首道:“依诸公之见,吾士则如何?”

    吾彦并不知道群臣如何评价自己,但确清楚能否处理好杨稷一事,关系着天子颜面与吴蜀两地之人能否和睦,可谓是攸关生死,事关重大,不可有丝毫轻忽。来到偏厅杨稷仍然跪在地上,侩子手伫立大刀在一旁等待。

    见到来人乃是吾彦和御林军校尉,在场之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不管怎样,这杨稷性命总算是暂时无碍了。

    “陛下赐我节钺处理此事,且将杨稷将军押下,今晚升堂。”吾彦也需要暂时准备一下,对众人吩咐道。

    杨稷眉头一皱,心知必然是吾彦为自己开脱了罪过,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张口问道:“吾士则,陛下何在?”

    “前方战事尚未有所结果,陛下已经急急赶回建业,杨将军你……好自为之啊。”吾彦人已走远,话语清晰落在杨稷耳中,别有深意。

    刘禅不敢停留,带着三五文臣,百余骁骑连夜奔回建业。前方大战未休,在柴桑耽搁半日,心中时时刻刻不在关隘此战胜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魏国纵然内忧外患可依然强大,只是国中乱象频生,两淮之地驻军不超三万,全凭强悍水师镇守长江,使得自己无法渡江在江北站稳脚跟。

    数年大战突破点皆是选在洛阳,南阳两地,然洛阳之地北有并州,南为大山,前有虎牢,若进则需防范河北魏军,而河北魏军又牵扯到了黄河上的魏家水师,牵扯之广必然要投入大量的兵力与人力才有可能作战。对于魏军来讲,只须并州人马随时准备渡河袭击蜀人之后,黄河水军往来巡弋时刻威胁蜀军侧翼,虎牢魏军闭关紧守阻拦蜀人脚步,便可把蜀汉大军稳稳的留在洛阳,毫无进兵策略。

    南阳之地复杂程度饶是洛阳也不遑多让,四面临敌,要面临宛城,许昌,江夏,三方面的魏军围攻。而且战线广且漫长,就算投入十几万大军也是难有成效。不论是蜀汉从关西推进,还是当年的吴国从荆州北上,虽然略有所得,可也付出大量的牺牲,并且南阳之地稍有疏露便是被人复夺。几番易手,伤亡更是增多,可谓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