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云涌动,鼓乐奏杀,聊城东方平原之上铁流滔滔,刀斧为阵逼杀汉军!

    反观汉军方面,行军之车阵逐渐转化,形成大大小小十余处阵势紧密结合,汉军以车为墙,以索为栏,长矛大刀内藏其中,劲矢箭弩八方开射!

    胡骑穿插车阵间隙,兵卒更是举盾迎上四面围攻,然车阵彼此距离颇远,阵内弓弩枪矛纷纷杀出,让往来胡骑,围拢兵卒防不胜防,竟以惊人的速度纷纷毙命,难阻汉军大阵运转分毫。

    段涉复辰望着不断推进的汉军,恨得牙根痒痒,自己手中兵力在汉军之上,可车阵之威并不是自己能够应付的。祖逖的车阵攻击手段虽远比不上马隆,却是牺牲了攻击力提高了移动的速度。

    一边作战,一边缓缓移动,虽然慢,可不停止的状况下,十几里对于汉军也并非是特别遥远的距离。一旦汉军推进到了聊城下,聊城的钱粮辎重便没有了保障,而前方大军的钱粮补给,却是不能耽搁的。

    祖逖自恃车阵无敌,便采取这样的攻势,摆明了是欺负胡人,可其推进到聊城下,断绝刘渊大军粮道的决心也是无可动摇!

    ……

    黄河南岸,一片平静,朝中调动频繁,大汉皇帝刘禅坐镇许昌处理政务之后,便移驾南下,准备对海外诸国用兵。

    用兵之事非同小可,在华夏大地用兵,有各地兵员钱粮支撑,而所占领区域之百姓也都是汉家百姓。可反观征讨海外一事,不仅要扬帆远航,而且涉及了大量的人力物资补给运输,对于异国百姓如何统治交流等等诸多事宜。

    没有悉心充分的准备,绝对是难以获得成功的。

    刘禅的年龄摆在那里,即便是仍在河北战场的大将军姜维对此也是持有反对态度。华夏大地几近统一,扩张的版图更是伸展到了南方沿海各地,可谓一时之盛!这个时候要远渡重洋,与异国分个胜负强弱,姑且不说利益何在,意义何在,便是刘禅的身体状况便是令人担心。

    况且北方用兵尚未有结果,南方凑集物资兵员,整个大汉帝国因此陷于战事之中,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各地难以正常发展,这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群臣百官之中,此类声音占据绝大多数,这一次连姜维都站在了反对的一方,对于刘禅的压力也是巨大的。

    可权力让人疯狂,这与你是现代人抑或是古代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刘禅自认自己不过是运气较好的凡夫俗子,并非什么圣人,沉迷于权力,抑或是被全力所驾奴,这根本是分不清楚的事情。

    当你想做一件事情,便去做了,谁能制约皇帝?

    即便能够制约皇帝,可刘禅曾经的大开杀戒与绝对强势,又不是百官能够抗衡的。如此一来,众人的希望反而落到了姜维的身上。

    奈何姜维被圣旨强行摆在河北战场,不得抽身而回,难以当面与陛下争辩,群臣苦谏无用,多少人痛哭流涕,多少人磕头迸血,仍是无济于事,难以挽回陛下的心意,一时间朝中愁云惨淡,阴霾重重。

    不论国家的状况能否支撑浩大的远征与两面作战,只是陛下的如此举措便会引起朝野间一连串的震动,从而造成的影响便足够朝臣费尽心力去收拾。由各地征调工匠,兵员,钱粮辎重等等都是旷日持久,耗费万金的工程。

    北方的战事乃是身为汉人收复大汉国土的正义之师,但南方的战事已然成为了陛下好大喜功,穷兵黩武的言论方向。

    身在黄河南岸的还有太子刘动,父子二人短短相聚便又分离,许多话不需要多说彼此已然明了。负责在南岸监视北方状况的刘动不可能奔赴许昌阻止父皇的决定,身为大汉皇帝的刘禅也不会给予自己唯一的血脉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