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的人,除了许默,沈凌风压根没见过,但能猜到那是许云泽。

    若非和许默有交集,他这样的单身社畜一辈子也不可能同豪门世家打交道。

    陈明刚好送报告过来:“沈哥!”

    许云泽和沈凌风同时抬头,陈明捏着报告,目光在沈凌风和许云泽之间逡巡,一个是大哥一个是老公,该给谁呢?

    沈凌风伸手,陈明将报告递给他。

    “手术。”沈凌风合上报告,当机立断:“别拖。”

    “那主刀…”陈明试探性地问。沈凌风没迟疑:“我来。”

    许云泽盯着他,神色阴晴不定,沈凌风将报告递给他:“你是他哥?”

    一旁的陈明抽了下嘴角,蓦然感觉那两人间,有些剑拔弩张的架势。

    沈凌风不避不让地看着许云泽,而许云泽始终黑着脸,从沈凌风手里夺走报告。

    术前准备就绪,凌晨开刀。

    对技术熟练的沈医生而言,颅内清肿是基础术,很快将血肿清除,许默被送回ICU。

    沈凌风摘下手套和口罩,洗了把脸,转身去ICU,在病房门口撞见许云泽。

    “你最好别见他。”许云泽明显不悦。

    沈凌风没说什么,立在小窗前,视线越过玻璃墙,投向躺在病床上的许默。

    上一次许默像这样昏迷不醒地躺着,还是车祸后美国医院里,迈阿密湿热的空气令人躁动不安。

    许默面白如纸,毫无知觉。

    美国医生都说他应该醒了,可许默总是不肯醒来,也许是不愿醒来,接受母亲离开的惨淡现实。

    沈凌风两手揣进白大褂,看了一会儿,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转身离开。

    陈明在值班室,沈凌风问:“许默两条腿检查了吗?”

    “四肢都检查了,没问题。”陈明趁好在收拾资料,顺手将检查单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