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里希是有一个独自的房间的,事实上,凡是连级以上的军官都能拥有一个专属的房间,这是给予军官们的福利,能当军官的一般都是贵族,没有贵族会愿意和一群臭烘烘的大兵挤在一个房间里。

    乌尔里希的房间比较乱,好几件衣服被随意扔在床上,地板上也洒落着几本书籍,跟着乌尔里希走进来的巴德利下意识环顾四周,却是没看见他想要的身份铭牌。

    “你先坐吧,等我去找找。”乌尔里希随手指了指床,对身后的巴德利说道,后者瞥了一眼床上乱七八糟的衣服,没说什么,一屁股坐了下去,但下一秒,他就感觉屁股被一个尖锐的异物狠狠扎了一下,险些叫出来,他连忙伸手去摸那个异物,几下就摸出一个金属制成的铭牌。

    “这是!”

    看见这个铭牌,巴德利按捺住心中的欣喜,若无其事的把铭牌藏了起来,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过了一会,乌尔里希找到了巴德利想要的书,拿着书递了过去。

    东西已拿到,巴德利也没心思继续逗留,他继续和乌尔里希瞎扯了几句,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他倒是没有丝毫愧疚之心,虽然和乌尔里希关系不错,但归根结底还是想要利用他才和他接近的,而现在需要用到他,那他就要发挥出自己的作用。

    回到自己的营房,巴德利找出了毒药,给罗马人下毒倒不是什么难事,他只是在晚饭的时候贿赂了送菜的奴仆,让他在给罗马人送餐的时候下毒,同时为了保险起见,他以某人的名义邀请乌尔里希在罗马人住的地方的附近见面——当然是没有人见他的,巴德利为的就是让别人刚好看见他出现在那块区域。

    至于那个下毒的奴仆,则在事后被巴德利杀死,尸体扔进军营内的粪坑里,除非是有人特意去翻,不然这个工具人的尸体永远都不会有人能找到的。

    ……

    当天晚上,哈良德中毒身亡,不仅哈良德一人,还有几名罗马士兵也中毒倒下,虽然他们没有死去,却也因为毒性发作生不如死,罗马人居住的地方顿时混乱一片,大队持枪宪兵赶往那里,将该区域团团包围,不让任何人进出。

    还在睡梦中的理查德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哈良德的住所,但他一进门,就看见哈良德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呼吸,他脸色灰暗,嘴唇发紫,很明显是中毒死去的。

    看见这一幕,理查德只觉得头遭到狠狠棒击,头晕目眩,他白天才和哈良德交谈过,怎么晚上人就没了?

    “查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稳定心神,向一旁的宪兵队监察官询问道。

    “只知道是中毒身亡,具体还在调查,不过,陛下,今晚给哈良德将军送饭的那个奴隶已经消失不见了。”监察官沉声说道。

    虽然他声音刻意压低,但还是被哈良德的副官听见,这位叫做比布卢斯的副官猛地抬头,看向理查德和监察官,上前一步,问道:“那个奴隶失踪了?”

    话落,还没等两人回答,他就又自顾自的说道:“早在他来送餐时我就察觉到哪里不对,他的神色实在有些异常,可将军并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就把那个该死的奴隶抓起来了!”

    “异样?”理查德眉头微皱,刚想继续问下去,却突然从外面走来一个宪兵,他看了一眼站在那的比布卢斯,犹豫了一下,监察官加雷恩见状,道:“发现了什么你直接说就行了。”

    “是。”那名士兵应道,他又看了一眼比布卢斯,道:“我们的人在厨房外发现了一个身份铭牌,有些可疑。”

    “哦?谁的身份铭牌?”加雷恩追问道。

    “是第一旅一团三大队二连的连队长,瓦塞克·乌尔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