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吏背着手静静地站着,眯着眼睛望着院内几棵大树光秃秃的树枝上迎风而立的几只寒鸦,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让这个院子更美,让院里的人们都发出欢笑。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首先要大体平等,然后再制定奖励措施,拉开干和不干的工资差距。

    从哪下手呢?办公条件?萧何吏正在沉思着,尤太华和麻子悄悄地走了过来:“萧队,外面冷,去屋里暖和暖和喝杯茶。”

    萧何吏转头对尤太华亲热地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冷,这个院子真漂亮,来,带我转一圈。”萧何吏的心中做出了决定,对这些地位低的弟兄们要和蔼可亲没有一点架子,但对那些狂妄的人,要比他们更加狂妄。

    尤太华愣了一下。

    “好。”麻子抢先愉快地答应了,这个院子以前一直是动检所的,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麻子带着萧何吏围着院子慢慢地走了一圈,尤太华亦步亦趋地跟在萧何吏身后,他的个头与萧何吏差不多高,但因为他总是略弓着腰,所以显得萧何吏越加挺拔。

    麻子边走边充当着导游的角色,这棵树是他哪年亲自种的,这个地方下面埋着多少他在执法中没收的死狗烂猪,这个房子以前他在里面做什么,后来做什么,现在又在做什么……

    仿佛这个院子的历史就是一部他麻子的个人史,两者密不可分。萧何吏微笑地听着,却并不插话,他在享受着自己的快乐。在麻子和尤太华面前,确实能享受到作为领导高高在上微妙感觉。

    三个人正转着,黄猛和两个同伴骑着自行车回来了,看见萧何吏在院子里,顾不上把车放回车棚直接就跑了过来。

    黄猛一脸地兴奋,气喘吁吁地扬了扬手中的小包:“萧队,今天收的市场检疫费比往常多了五倍!”

    萧何吏很惊喜:“呦,好兆头啊,黄猛,我刚来你就给我送这么大的好礼,你说我该怎么谢你?”

    黄猛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抬起头郑重地说:“就为了萧队能亲自给我们要这本检疫证,我们也没有理由不拼命干工作。”

    黄猛的一个同伴说道:“也奇怪了,我们几个今天心里憋着一股劲,准备实实在在地干上几架,但结果根本没遇到阻力,检疫费交的可顺利了,这种情况还真从来没有过。”说完摇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望着眼前三个生机勃勃的年轻人,萧何吏心里仿佛有一股暖流,目光也变得炽热起来,用力拍了拍了黄猛的肩膀,对众人说道:“无论干什么工作,都需要一股气势,要有一股必胜的气势,一股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气势,只有这样,那些看上去高不可攀的困难才会被我们吓到,而不是我们被困难吓倒。”

    黄猛几个年轻人眼中发出兴奋的光芒:“对,萧队,你说的太对了,就是这样的,我们越不怕,他们越听话。”

    尤太华忙奉承道:“萧队说的太有道理了,以后咱们就得按萧队说的去办,困难像弹簧,你弱他就强啊。”

    众人心情愉快地哈哈大笑了一阵,萧何吏突然扭头找人:“麻队呢?”

    自从黄猛过来炫耀了检疫收费被萧何吏表扬后,麻子的脸上一直不大自然,与萧何吏刚才游览院子时迎风招展的劲头早已消失不见,一个人偷偷地溜到后面,这时听到萧何吏喊他,连忙凑了过来:“萧队,我在这。”

    “院里有没有大房间?”萧何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