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吏还没出生,父亲便去世了,没有男人的家庭,时不时受点不公受点欺凌是常有的事,一直以来,这个家庭都是由刚硬的奶奶顶着,而柔弱的母亲也一直把奶奶当做主心骨。

    “你是哪来的老东西?识相的赶紧滚一边去!”一个年轻女人的叫声。

    屋里的人也怕奶奶出事,赶紧走到门口,秀莲更是大喊:“奶奶,别跟他们吵,快进来。”

    奶奶面无惧色,颤巍巍地走到门口,转回身厉声说道:“来吧,老婆子倒要看看你们能怎么样!我今天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不能让你们这么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你这个老东西!我看就是欠揍!”一个女人冲了上来就要扯奶奶的头发。

    奶奶伸手拦她,可毕竟年老体衰,怎会是那个年轻女人的对手,屋里的人也只会喊:“别打了别打了!”没有一个敢过去帮忙或者拉架的。

    奶奶奋力地挣着,紧紧咬着牙,头发被揪下一缕来也不出声,终于在脸被挠扇了好多下后,找到个机会狠狠地挠了那女人一下。

    “啊?!!”那女人发出一声尖叫,用力地一拽奶奶的头发。

    奶奶七十多岁了,还能有多少力气,早已经筋疲力尽,只是还靠着心中的一口气硬撑着而已,挠完女人那一次,心气就松了一大半,哪里还经得起这死命的一拽,整个人顿时就趴了下去,头正好碰到院里的香案台上,额头顿时就出了血。

    那女人扑上来还要打,被人群中过来几个人给拉住了:“别打了,这么大年纪,万一出个好歹不值得!”

    这时候一个男人走上前来,很是耀武扬威的样子:“刚才那个人呢?怎么不敢出来?打女人有本事,怎么见了爷们就变成缩头乌龟了?”

    “泽熙,让奶奶抱着。”秀莲把泽熙交给婆婆,走出门搀扶起了奶奶,眼里含着泪把奶奶扶回屋里让婆婆给奶奶止血,然后走出来,哀求道:“求求你们走吧,那人是个开车的,送下我们就走了,真的,不骗你们。”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地我们也不要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被奶奶挠伤脸的女人走了过来,指着脸上的血痕对秀莲吼道:“地本来就是我们的,你还应该!我脸上的伤怎么办?”

    “我给钱,我给钱……”秀莲哆哆嗦嗦地从身上取出钱包,那里面装着带来的准备给母亲看病的钱。

    没等秀莲从里面抽出来,那女人一伸手,将钱包夺了过去,将钱掏出来,把钱包往地上一扔,略微一打眼,足有两千多块,便拿在手里摇了摇:“那就先放过你们今天,不过告诉你,老娘的脸上要是落了疤,别怪老娘跟你们没完!”

    秀莲扑上去带着哭腔哀求道:“你给我留一点吧,我还要给我娘看病啊……”

    “滚开!”那女人用力地把秀莲推了个踉跄,转身钻进人群得意洋洋地走了。

    “他奶奶,你别去啊。”屋里传来萧何吏母亲焦急且软弱的声音。

    秀莲本来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要追讨,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奶奶已经把捂在额头上的毛巾扔掉,又要往外走,却被萧何吏的母亲死死拉住。

    “奶奶,算了!就当丢了。”秀莲赶忙回身帮婆婆拉住奶奶。

    院子里的人不一会便走了个精光,剩下屋里的一群妇女低声无助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