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生察觉出不对劲,手扒着领口,努力喘气,这样子吊着她呼吸都困难。

    “你要怎么讨公道?”

    二师兄道:“既然你是剑修,我也是剑修,不若就跟我单挑一场。”

    他在树枝上挂好留影石,语气不容拒绝,雨水簌簌而落,剑光照亮长夜。那是一把稀世珍宝,俞秋生就是眼瞎脑残那也该知道结果的,当下摇头。

    “我没有剑。”

    “剑修没有剑,在说笑话么?打娇娇的时候那股神气劲儿去哪了,只会欺软怕硬,今天该教你些道理。”青年挽了个剑花,面色冷沉,“准备好,若是接过我十剑,我放过你。”

    俞秋生心生绝望,雨中四处找手中可握的东西,折了一根之下,手中未曾握牢那青年已然出手,迅疾如闪电。

    第一剑刺她的心窝,堪堪躲过去后第二剑却是刺她的脸……

    雨水冲刷伤口,血液被混淡后雨里的土腥味愈发浓重,俞秋生被打的爬,万般无奈下痛呼:“能投降么?我打不过,甘拜下风,你这剑

    法无人能敌!”

    她痛的面上毫无血色,唇色发白,这才第五下,胃差点都捅穿了。人在危险跟前,少有为了尊严宁死不屈的,俞秋生像个蝼蚁,平日里就很普通了,这时候屈辱的选择竟也没有那么难就做了出来。

    二师兄这些时日的不快全部从剑法上展现出来,淋漓至尽,他看到地上打滚的女子,一身白衣,像极了纪素仪的那套。

    “不许投降。”

    俞秋生哇的一声,眉头紧皱,手捂着的伤口似乎都麻木了,颤颤巍巍把头抬起来,不解:“你这不就是一定要杀我,教的何曾是规矩?”

    难道是因为纪素仪夺了李娇娇对他的芳心,他这是要泄恨。

    俞秋生脊背发凉。

    “我跟人决斗,有规矩的。”二师兄容她中途喘气,悠悠道,“不死不休。”

    “那你这跟欺软怕硬又有何区别??”俞秋生骂了声狗杂种,心想着,这时候要是有雷劈他就好。

    天上乌云沉沉,雷声不断,闪电分裂的如同伸展开的树枝。

    她手指陷入了湿润的泥土中,寒意不断迫近,剑锋锐利,已经可以感受到那阵杀意了。

    她好些天都清醒着,这时候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荒诞的想法。既然她在现实中做梦,就回到了纪素仪的少年期,若是在梦里死去,是不是就回到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