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孤你糊涂了!”

    他杀了姬姑子卿,届时怎么解释呢?

    她反手抓住剑柄,抱着姬姑子卿的身体,缓缓穿透自己,神情没有半点痛苦。淡淡看着那个青年,她只觉得生来活了的这么些年荒唐至极。

    “他是你爹,待他死去你便是姬氏的家主,他也病的很重,大抵活不长。可如今你动了手,往后一旦查起来你逃不了干系。”

    “况且这么些年他也从没有废过你的心思,但凡你躲得远远地便能够过得很好,仗着嫡长子的身份,四海之内何处不是座上宾?”

    “你走吧。”卢氏苦笑,“是娘不好,连累了你,如今该来偿还当初一时冲动酿下的苦果。这么些年都没能为你做什么好事,今夜便由我来杀他。”

    她接过姬孤的剑,用了死力气,两人一道钉在了树上,暴雨破空,如此的不体面了结一一辈子。

    姬孤很怕的事情终于呈现在眼前,被她夺取剑后手上一空,从未知晓她竟还有这样大的力气。

    “你做什么?实在不行咱们娘两个逃出这儿,总好过一辈子葬送此处。”

    姬孤手在发抖,一遍一遍地想要拔出剑,可卢氏死都没有松手。

    “你这辈子这么懦弱,到死这么刚硬又有何用?”他一个人在树下喃喃道,“娘,我要是你,我早就杀了他。弑父又如何?他本就该死!”

    “你白白赔上性命岂不是他赚了?我看到他就恶心。”

    拔不出剑,姬孤猛地踹了他一脚,踹的他身子歪斜,从她身上分了开来,地上血水被冲淡后空气里还弥漫

    着浓重的血腥味。

    姬孤没有任何的快感,一切都是压抑。

    因为姬姑子卿没有任何的反抗,他娘又替他抗下这弑父的举动。死前,姬姑子卿笑着合眼,似乎早已猜到了结局。

    于他而言,像是一种另类的圆满。

    瞧,死都死在一块,黄泉路还要一块走。

    ……

    今夜大雨,木沉香化了人形去客栈。

    俞秋生打着伞,一路上衣裳尽湿,伞是一点用也没有。到了干净的房里,她眼尖看到了木沉香脖子上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