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灵怕雷劈,简直笑话。

    纪素仪眼睛睁开,面无表情同她道:“那就一雷劈死你,好落得个清净。”

    话音一落,树上那人缩了缩脖子,开始发誓:“我再说话我就是你龟儿子。”

    她抓着衣摆,坐在粗壮的树干上觉得好没意思,心里将他问候几遍忽觉背脊一凉,下意识朝纪素仪看去。

    屋檐下有一团雾气,从门外挤进来,墙上翻进去,充溢在院里各个角落,他端坐在蒲团上眼神不善,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

    “你在骂我。”

    俞秋生吸了口气,眨了几下眼睛,觉得无道理可言,嘴上不说话就当给他面子了,这人怎么如此霸道?

    她没那个胆子,只连忙摆摆手,笑了笑,双手抱胸闭上了眼睛。

    眼不见为净!妈的,怎么少年时期就这样,当真是本性难移,啧。

    ……

    时辰过去,打坐完毕,纪素仪去内室换了身礼服,不同于平日里常穿的素白。这一身玄底,用流云纹压边,后背上的银白刺绣繁复而难以辨认究竟是何种生物,生就一对羽翼,似龙飞龙,气势非凡。

    今日原来是要赐剑。阳虚派上下都会去浮空岛下正阳广场上观礼。掌门座下的弟子随身佩剑都将是当世难得之珍宝,曾经的旧剑将会存放在剑匣中。

    纪素仪扶正自己的冠带后去树下将那把旧剑拔出,泛着冷光的剑身映出他清隽的眉眼。

    他抬头看着上面的小姑娘,最后告知她:“我出去,若是要搬今日赶紧搬走。”

    俞秋生睁开一只眼,弯腰,不明所以:“我要是不搬,你会怎样?”

    她的脖

    颈纤长,领子里掉落一只平安扣,悬在上方,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他盯着,半晌微微一笑。

    “我回来你就知道了。”

    纪素仪一笑,刹那间让人误以为是从画里出来的一般,温润而又显几分纯良。

    她愣了会神,树上的雨水没有剑气支撑,哗的一下劈头盖脸浇在树冠上,俞秋生转眼间又成了落汤鸡。

    衣裳湿漉漉,跟从水里出来一样,浑身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干燥的。树上待着委实受罪,她趁着他人走之后,四下都探索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