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生睡不着觉,如何也没有睡意,心里盘算着她那些药何时派上用场。她记得自己放了一片不举药片、一片圣父药片,合在一起,也不知有什么副作用。

    但整日里观察,没有个结果。

    好不容易七天后纪素仪的忙碌告一段落,他才想起折腾自己。

    树木修剪,打扫灰尘,晾晒衣裳……

    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浑身上下的赘肉都好像消减了。她对上纪素仪的笑容,如坐针毡。那双黑漆漆的,形状好看的眼眸里,确实洋溢着圣父的温暖,但与其温暖的眼神比起来,这些使唤仿佛就是出自另一人之口。

    他口不对心,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抵就是纪素仪对触碰她没有了兴趣。

    夜里也不在将其赶出屋,如此平安无事,直到半个月后,他取出了床底那个剑匣。

    古剑柔光身上蒙尘。

    这日天光初亮,枝叶间滤过的光线从窗户照进来,他丢给了俞秋生一套衣裳,在裁去过长的袖口跟衣摆后堪堪穿上。

    俞秋生对着盆里的水扎头发,同时重新对自己的药片燃起希望。

    这绝对是圣父药起作用了!搁从前,纪素仪不扒.她.衣.服那就谢天谢地了。

    乌黑的头发长深了点,她用绳子扎成丸子,位置稍低,有几许增龄。

    夏日过去,初秋仍旧是炎热。

    那一身白色圆领长衫上都是花香,院子里的琉璃花还未到枯萎时候,连青砖缝里都在长,昨夜长到了方格床上。

    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微微折射着阳光,她系好腰带,跟在纪素仪身后,院门合上后,俞秋生看到了前方断崖风景。

    小溪流穿过院子,往前就成了细长瀑布,他竟然在悬崖边建院子。这要是断裂了,岂不是危险?

    俞秋生捂着嘴,好奇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他怀中抱着剑匣,眺望远方的红日,微红的天际是大片如羽毛般散开的云朵,高耸入云的峰峦秀气极了。

    “去炼剑。”

    他抬手,转腕,俞秋生刹那间身体不受控制朝他飞过去,鞋摩擦着地面,唰的一下变成一朵琉璃花。

    这就是化形,与他而言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