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报应。”几个人不约而同道。

    当年发生的事情,上年纪的都知晓,而他们正巧是谋朝篡位夺权后生的第一代,虽然如家举国上下一片太平,可在传统伦理思想下,陛下还是个大逆不道之人。

    等他死了,大燕灭亡,下一个朝代的史书工笔必然要狠狠地给他记上一笔。

    俞秋生在边上听

    了会儿,脑补出了一场宫廷古装剧,不过报应一说实在玄。日光洒在玄武湖上,水面波光粼粼,百里珩让人续茶。

    一壶茶由浓转淡,木沉香最后要了一碟牛肉干。

    牛肉干被腌渍过,上面洒了辣椒粉,咬在嘴里味道辛辣,但吃起来确实是有味道。木沉香嗅了嗅空气里漂浮的味道,分辨出门口坐着一个厨子。

    指给俞秋生看。

    “他身量高,体态肥,肤色白,大概是不缺吃食,也不必风吹日晒。那一双手上有些刀伤跟烫伤,像是下厨时候弄出来的。且身上一股油烟味儿,后厨出来不久。”

    好巧不巧,茶馆对面就是一个酒楼,取名鱼水楼,想必是专门卖鱼的。

    中午跟晚上是一个酒楼最为忙碌的时候,奈何陛下做的怪梦,整个帝都的鱼都跟着倒了霉,吃鱼的更是大大减少。

    厨子出来喝茶,愁眉不展,藏在衣服下的尾巴蜷成一团。

    待日光黯淡些时候,长平观的道人从长街上行过。一群人望着,漫天都是黄色符篆,飘飘落落如同是撒纸钱,路旁的人纷纷跟着捡。木沉香跟百里珩倒是看出一点名堂了,茶馆里议论纷纷。

    “这都第六天了,皇城都走了第六遍,撒这些玩意儿难不成还真能辟邪?”

    木沉香想搭一嘴,可惜周围都是凡夫俗子,只好舔着小牛肉干。他看到那些撒过符篆的路上微微亮起了光,人的阳气蹭到上面后渐渐厚实起来,这样的法子,虽是麻烦了,但确实有效。

    “亏得你道行高。”百里珩若有所思。

    木沉香点点头,抬着下巴颇自豪:“这么些年我也不是只懂吃喝玩乐的。”

    少时被纪素仪逮了去,他杀人自己就得驮着他跑,雪山都翻了不知凡几,后来不被纪素仪需要,就在阳虚派的谷地里安了家,潜心修炼。

    要是百里珩同他打起来,毋庸置疑,必输无疑。

    听了大半日的曲子,总算等到日落,俞秋生吹干净手上的花生屑,在百里珩付完银子后蹿到了长街的人群里。

    地上的符篆被捡的一干二净,玄衣少年从后跟过来,大抵是看出她的好奇,咳了几声,从自己的荷包里抽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