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乔岩势单力薄,难以反抗,现在只剩下他们,试图唤醒他不可能,但得尽可能地拖延,为外面的人争取时间。

    乔岩突然挪动脚步,径直向孔佳豪走去。孔佳豪见状,顿时瞳孔放大,举起枪对准他歇斯底里喊道:“你他妈的别动,再动老子一枪打死你。”

    乔岩不为所动,赌他不敢开枪。走到沙发跟前,拿起桌子上的烟抽出一支点燃,面无表情看着他道:“孔佳豪,你真的想死吗,我怎么感觉你在等什么,否则早就打死我了。刚进来你用枪口对准我的时候,确实有些害怕,但现在反而很淡定了。不就是一死嘛,人一旦什么都放下了,就无所顾忌了。”

    “我可以陪你上路,人的一生不在乎长短,而在于过程。尽管我还有很多心愿未达成,不过很满足了。正如你所说,我一个臭屌丝能走今天知足了。而你呢,一把好牌打得稀碎,想要什么得不到,为何偏偏走这条路呢。”

    “你才二十多岁,正值青春年华,还有大把的时光等着你。你父亲有问题,不至于判死刑,你的问题也一样,好死不如赖活着,连这个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如今你走到了悬崖边上,如果立马收手,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要是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永劫不复。”

    乔岩一番话,明显触动了孔佳豪的心弦。瞳孔慢慢地在缩小,拿烟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下。

    这时候,门外有人拿着喇叭喊了起来:“佳豪,我是爸爸,爸爸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你千万别冲动,放下枪走出来,你还小,只要改过自新,以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这时,孔佳豪母亲抢过喇叭声嘶力竭喊道:“豪豪,我是妈妈,你怎么能做这种蠢事呢,犯事的是你爸,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妈妈下半辈子怎么活啊,呜呜……妈妈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好吗,我们还有机会……”

    孔景龙和妻子轮番劝说,孔佳豪一开始明显听进去了,可一下子又变得狰狞恐怖。蹭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暴跳如雷喊道:“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也走不到今天。你们关心过我吗,从小你们就天天吵架,一吵架就把我一个人扔家里,从来没真正享受过你们的爱,我恨你们……”

    孔佳豪越说越激动,注意力放到了与父母亲对峙上面,此时正是将其制服的最好时机。乔岩见他手里紧紧握着枪,而且已经上膛,随时有走火的可能。要想制服,先把枪控制住。

    不能再等了,这种人喜怒无常,上了脑子会不受控制。乔岩死死地盯着枪,迅速从身后扑过去,飞脚狠狠地踹到小腿上,一只手搂住脖子往地下摁,另一只手抓住持枪的手腕用劲一掰,疼得他叫唤着。抢夺过程中,他突然扣下扳机,“呯!”不知射向了何处。

    看到这一幕,趴在地上的杜洋忍着强烈疼痛迅速爬起来冲过来,从孔佳豪手中抢过枪,对准胸口连续开了三枪。只见大量的血从孔佳豪嘴里喷涌出来,喉咙里呼哧呼哧响着,眼睛瞪着老大,双腿在用力蹬,不一会儿,乔岩抓着的手耷拉下来,软绵绵的,像是腌了许久的老黄瓜。

    乔岩不可思议地看着杜洋,而杜洋反而很淡定,看着乔岩笑了起来。这时,门外的玻璃门碎了,大批警察冲了进来,先将持枪的杜洋给制服,又拿着枪对准已经死去的孔佳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