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也不知道手生到什么程度,目光锁定在眼前的德维耶纳第七长笛协奏曲的第一乐章,片刻后她起身回到客厅,从沙发上拿起长笛,接着去了她的居家小教室。

      装好笛子,对好音,她没有第一时间吹曲子,而是先吹响了一个长音。

      耳边的柔和笛声和隔壁隐约传来的钢琴声交融,一时间让她觉得像是回到了大学时的某个傍晚,她正在琴房里练笛子。

      这种感觉不同于在昱东九层,两人去年经常在工作时间一起练习,但她练习的目的也大都是为了服务于工作。

      而此刻她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练笛。

      或许在陈璇心中练笛子就该是一件纯粹的事情,就像琴房就该是练琴的地方一样纯粹。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

      李安沉浸在第一乐章开篇的p力度记号里不能自拔,短短12小节开头,该力度记号出现了六次,加上反复段落的情绪变化,仿佛让人置身于万花筒之中。

      该如何在情绪舒缓的旋律段落拿捏音乐色彩和力度之间的微妙平衡,这是贝多芬留下的谜题。

      李安向来喜欢做这种解密。

      转眼又是四十分钟过去,许久没有投入到新曲开发中的他,有些不舍的将手从键盘上收回。

      时间已经来到十点,他不能再继续了。

      几乎同时,隔壁的笛声也停了下来。

      有人陪同练琴总是一件令人心里踏实的事情,李安扣好钢琴盖,起身两步回到客厅,正欲走向陈璇的房间,陈璇的门自己就打开了。

      “练一晚上长音?”李安问。

      陈璇理所当然地迎向李安略带调笑的目光,“你练琴前不练音阶吗?”

      她说着从门内走出,边擦额头边脱掉上身的毛衣,优美的曲线自脖颈从上而下展露无遗,给人以极其悦目的感官体验。

      李安正观察地仔细,便听陈璇发出邀请,“洗澡吧?”

      “洗!”李安的衣服脱得更快。

      见李安如此积极,陈璇疑惑地眯起眼,昨天早晨不是?

      不过下一秒她便被对方炙热的目光刺痛....快步回到卧室拿毛巾被,停在床头迟疑片刻,她打开抽屉,顺手将一只方形包装攥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