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想明白,沈老爷子顿时恨不得捶胸顿足,真是耳朵根子软,好好的怎就给老二一家写了断绝书!这不是将老二一家越推越远,叫他跟沈家离心嘛!

    沈老爷子一时间心头百般后悔,他对赵氏道,“大儿媳你是个明事理的,我跟她娘这些年没错看你,你今儿这话说的对。”沈老爷子想了想,又出声道,“你行事一向妥当,你倒是说说怎么才能让老二跟咱们和好如初,跟咱们老宅不离心?”

    赵氏仔细盯着沈老爷子的脸看了看,从他的神态里分辨出他是真的想与沈老二和好,心中不由一沉,这些日子她也看出来了,沈翠花根本就不是好惹之人,不然也不至于刘家三番四次下手,却都没能动她分毫。

    她想过安稳日子,巴不得离沈翠花一家远一些,心里自然十分不情愿出主意。

    只是被沈老爷子一直盯着,又不好敷衍,只得道,“老二秉性不坏,想来是一时钻了牛角尖,媳妇倒是有个法子,许能让老二顾念起对爹的父子之情。”

    “快说来听听。”沈老爷子赶紧出声道。

    “这主意说起来也不大好,恐会冲撞到公公,还望公婆莫怪!”赵氏先说道。

    “不妨事,你说吧!”沈老爷子再次出催促道。

    赵氏这才将主意说了出来,沈老爷子听后倒是觉得可行,沈和贵和王春兰在一旁心中暗自窃喜,若是这个主意真能让老二跟他们老宅和好如初,那以后的好处自然不用说。

    沈家

    罂粟将锅碗洗刷好,与沈父沈母说了一声,便照旧去了酒楼。

    因为时辰尚早,酒楼里并无几个客人,沈长云在柜台前点账,瞧见罂粟过来,忙欢喜的道,“阿姐来了!”

    罂粟勾唇点点头,道,“你在算什么?”

    沈长云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发,道,“我在清算昨日一天的花销。”

    罂粟勾唇轻笑,“可算出来花了多少?”

    她知晓长云是在心疼昨日如流水般花出去的银子,一整日免费酒菜下来,花销可见一斑。

    长云脸上多了一抹心疼,肉疼的道,“足有一百多两呢!”家里那车蔬菜都没算在其中呢!

    罂粟看着他这般神色竟与小包子扣门时相差无几,不由轻笑出声,果然外甥肖舅。

    到了晌午,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伙计穿行在大厅里往来不停,长云一看见客人便高兴地合不拢嘴,收钱时也不如之前一板一眼,若是零头少便直接给人抹去,再说上一句欢迎客人下回再来的好听话。

    便是偶尔从大厅行过,腰板也挺如青松,面上也自信有度,即便感觉到有不少打量的目光朝他瘸腿瞧去,他也不甚在意,不再如往日那般孱弱自卑。

    罂粟在一旁看着,凤眸渐露赞许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