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杨有福一家,最近家里可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李张氏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大清楚,我们两家一个村头一个村尾住的有些远,平日里也不大熟识,要不是大奎走路不小心碰到他们家孩子,我们两家压根就扯不上什么关系。”

    罂粟蹙了蹙眉,李大奎走路碰到孩子?这种小事就不依不饶?岂不是平日里经常得罪人?

    “说说杨有福一家,听来的也成。”

    “听说他们家日子不大好过,娃太多。”李张氏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他媳妇生了四个女娃才得来个男娃,那男娃被看得跟命根子似得。”

    说到这里,李张氏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年前的时候,他家卖了一个闺女,我听人说是杨有福得了病,家里没钱吃药,只能卖了三闺女,这事在村子里被说了好一阵。”

    罂粟眸子微微一动,“杨有福得了什么病?”

    “这就不晓得了,在家里躺了好长日子呢,听说没法干重活,连今年的麦子都是他媳妇娘家兄弟帮的忙。”李张氏颇有些气愤的抱怨道,“他一个病歪子不晓得能活多长时间呢!我家大奎哪用得着给他下毒?”

    听到这里,罂粟的眸子亮了起来,“知道谁给他看的病吗?”

    “是林安堂的大夫,开始是让隔壁村野郎中给瞧的,后来不知怎的又找的林安堂的大夫,村里人说要不是找林安堂的大夫瞧病,他家三丫就不会给卖了。”

    “沈姐姐!”轻柔娇媚的女声突然响起。

    听了这声音,罂粟忍不住想搓一搓胳膊,她抬眸看向来人,笑道,“吴小姐,你你叫我名字就好。”

    吴姝湄脸上画着极为精致的妆容,娇笑着道,“我一见沈姐姐便觉得亲切,唤姐姐更亲近一些。倒是有些日子没瞧见姐姐了,姐姐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呢?”

    “吃吃喝喝。”罂粟依旧笑着道。

    “我听说姐姐开了一家酒楼?昨个我和二少爷还想着去尝尝鲜,却看见那酒楼被封了,听说沈姐姐的弟弟也被抓到大牢里了?”吴姝湄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继而又道,“姐姐还不知道吧?二少爷来江北了。”

    白楚瑜来江北了?罂粟挑了挑眉,关我屁事?

    吴姝湄见她无动于衷,眸子深处暗了暗,果然沈翠花这女人心思深得很,毒死人这种事情,她一个女人怎会不怕?她的依仗不就是二爷吗?

    难不成她已经知道二爷来江北了,才这副不惊不喜的样子?还故意来酒楼吃饭?

    想到这个可能,吴姝湄手拢在袖子里紧了紧,“若是沈姐姐有事找二爷,我帮沈姐姐传话。”

    罂粟摇了摇头,表示并不需要。

    好像是已经习惯了罂粟的态度,吴姝湄也不觉得尴尬,指着窗外巡街的衙役们,道,“行商到底是下九流,你看外面的摊贩,哪个不是受官府们管着?云雀楼虽然开的大,可也是要听官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