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回来的意义在哪呢,什么舍不得爹娘,舍不得虎子都是骗人的,没了苏焱,她要怎么活?

    罂粟挣脱开白楚谕抓着她的手,双手捂着脸,哭的痛不欲生。

    一旁的白楚谕脸上划过心疼的表情,星眸里却闪烁着残忍。

    在这全是冰块的冰窟里面呆了小半个时辰,两人已经浑身冰冷,只是罂粟还完全沉浸在悲伤之中,根本没有察觉。

    陈公公将大氅送了进来,给白楚谕披在了肩头上。

    白楚谕将大氅从肩上拿了下来,披在了跪坐在尸体前的罂粟身上,而后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你还有我。”

    罂粟已经哭得整个人发麻,白楚谕的声音在她的耳朵里也很不真切,她抹干净脸上的泪水,留恋的盯着苏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又看了好大一会儿,才站起身来。

    毫不留恋的将身上的大氅拂下,一双凤眸虽然红肿,但是却挟着彻骨的冷意,望向白楚谕的眼睛。

    “我要为他报仇。”冷冰冰的字眼落地,几乎将人的耳膜凝结成冰。

    紧接着罂粟毫无预兆的对白楚谕发动了攻击,在她昏睡的这些日子里,白楚谕让宫女给她换过不止一遍衣裳。

    罂粟身上藏的短刃早就不知道被收起来放在哪里去了,虽然没有任何武器,但是罂粟还是要白楚谕的命。

    要白楚谕给苏焱陪葬。

    她出手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狠辣,一招一式全都是直取咽喉和心脉等要害之处,那冷冽的气势,似不要白楚谕的命,绝不罢休。

    陈公公被骇得脸色惨白,可是没有白楚谕的吩咐又不敢再像方才在外面时那般喊人救驾,只好干在一旁着急。

    白楚谕只防守,也不进攻,可是罂粟的攻势太猛,她根本是不要命的打法,只一心想要取了白楚谕的命。

    两人足足打了小半个时辰,冰窖内的温度愈来愈低,陈公公等太监冻得在一旁直打哆嗦,若是再这样下去,便是不因为动手丧命,他们也会冻死在冰窖里。

    可是誰也不敢出声打断,任一众太监,誰都能看得出,圣上心甘情愿让那个罂姑娘发泄,甚至已经受了好几处伤。

    这天下誰还敢伤害万金之躯的龙体,可是圣上愿意,便是这是诛九族的罪名,也可无罪。

    罂粟刚醒来,本就身体虚弱,痛哭一场已经费了许多心血气力,此时又与白楚谕过招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体力不支,可是她还是不知疲倦一般,靠着意志仍旧狠狠的朝白楚谕出招。

    两人的头顶已经覆了一层白霜,甚至脸上也有了薄薄的一层,仍旧还未曾停手。

    一旁的陈公公已经和其他几个太监缩在一起取暖,不停的跺脚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