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焱看了一眼被人紧紧押住,捆了手脚的祖父祖母,心中怒愧交杂,手中长剑却毫不相让,再次朝白楚谕要害之处袭去。

    白楚谕以扇骨相挡,朝匍匐在围墙之上的白五做了个手势,道,“放箭!”

    “你敢!”闻声,罂粟再也坐不住,一脚踏在喜轿的横木上,飞身而出,掠过众人,来到苏战云夫妇的身前,紧紧将二人相护在身后。

    白楚谕看了她一眼,眸光深处尽是无奈,给白五又打了一个手势,围墙上所有的弓箭手调转方向,齐齐将箭矢对准苏焱的位置。

    “白楚谕,你这都是执念在作祟!”罂粟冷冷的看着他,“放手吧,不然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跟你走!”

    苏焱听了罂粟这句话,胸中波涛彭拜,便是血溅当场,他也不会看着白楚谕在他面前带走他的女人。

    “我们苏家人,个个都不是怕死的孬种,夙景,你不必顾忌我与你祖母,让妻求荣,绝对不会出现在我们苏家人的身上!你只管做你想要做的事,我和你祖母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无所谓再多活几年!”苏战云嗓门嘹亮的朝苏焱喊道,一股豪气冲天,丝毫不将生死放在眼中。

    “孙儿不孝!”苏焱双目赤红,听了苏战云的话,再无顾忌,朝白楚谕狠辣出手。

    白楚谕手势落下,巷子围墙上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密集的箭矢全都朝苏焱的方向射去,苏焱手中长剑祭出,绞出剑花,劈砍着不断飞来的箭矢。

    罂粟见状,一脚踢飞押着苏战云和老夫人的黑衣人,紧接着手快如闪电,掐住了另外一个黑衣人的脖颈,大力一拧,在黑衣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将人给解决了,抢过黑衣人手中的长刀,手起刀落砍断了苏战云和老夫人身上绳索,出声道,“老侯爷,你先带老夫人离开,这里有我和苏焱应对。”

    说罢,便飞身一跃,朝立在马车旁的白楚谕狠辣攻击而去。

    白楚谕心中一片惨然,手中扇叶交错,挡住了罂粟袭来的长刀,对罂粟狠辣的攻击,只守不攻。

    满街再不见方才热闹的议论声,此刻一片寂静,看热闹的百姓在墙头射下箭矢的那一瞬便赶紧跑开了,再喜欢看热闹也比不上命重要,一条长巷,只剩下迎亲送亲的人和白楚谕的人。

    苏常和苏远等人已经加入了战局,劈砍不断射过来的箭矢,王霸见罂粟已经出了喜轿,也没有那些所谓的礼数顾忌,吩咐一帮弟兄放下喜轿,也加入其中。

    不管这位白二爷来头多么大,既然罂粟妹子不愿意跟他们走,那他们这些人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人为难罂粟。

    一场混战就此拉开,苏焱在挡住一波箭矢攻势之后,一跃而上跳上了巷子的墙顶,踢飞了几个弓箭手,从其中一人手中夺过长弓和箭矢,几箭又射掉了趴在围墙上的黑衣人。

    墙下,罂粟与白楚谕胶着在一起,白楚谕本身武功便比罂粟要高,她只是暗杀技巧多一些,但是没有内力,再狠辣犀利的攻势都能被白楚谕轻松破解,宛如在戏耍一般,逗弄着她玩。

    苏焱又解决了两个弓箭手,打算反身下去帮罂粟的时候,却被白五和白二拖住了,两人齐头并进,与苏焱打成一团。

    苏战云并未带着老夫人离开,而是让老夫人先躲起来,他也加入了战局,帮忙应对墙上的弓箭手。

    在抢亲的人出现的时候,便有人去了苏家报信,领着一帮西北军的兄弟在苏宅准备吃喜酒,闹洞房的夜宁澜听到消息,火速赶来。

    在来的路上,他心中便对抢亲人的身份隐隐有了猜想,待带着人来到正在打斗的巷子里时,看见与一身喜服打作一团的白楚谕,心内不由五味杂陈,很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