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里是家呀,誰会嫌家里闷得慌呢!”张春枣也有些感慨。

    虽然她的家里人不是那么好,但是夜深人静,也还是会想家。

    “你回家里看过吗?”罂粟问道。

    张春枣摇了摇头,“没有,他们大概以为我死了,这样也挺好的,我虽然有时候也会想他们的,但是不想再经历过去那些糟心事儿了。”

    罂粟看着手中的糕点,腹中一股恶心冲了出来,她忙将糕点放回盘子里,喝了一口茶水,才压下喉头的不适感,出声问道,“饶方庆对你好吗?”

    “挺好的,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他的夫人,不比做妾的时候,何况我还有你这么一个大靠山,他现在对我敬重有加,只是改不掉好色的习性,只要他不再往府中收人,随他在外面怎么折腾,我现在有了儿子,后半生就有了依靠,不指望着他的宠爱过活了。”

    张春枣笑了笑,“说起来,我还要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入宫,皇上派人去府内找过我,饶方庆忌惮圣上,在大夫人病重去世后,便将我提为了夫人,我这没有娘家又没有半分权势的,孩子竟一出生就成了嫡子,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感激你。”

    张春枣情绪有些激动,“翠花,你真的是帮了我太多了,以前在村里便是,现在又是,我这辈子可能都还不了你的恩情,只能下辈子了。”

    罂粟闻言笑了笑,“我哪里帮过你什么,再说了,我们是朋友,哪有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人有的时候,就要靠别人帮一把,才能挺过去。”

    张春枣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从前一直以为,我这种人才不配做你的朋友,你哪儿都好,我却什么都很糟糕……”

    “呕……”喉头突然冒出一股酸水,罂粟压都压不下去,还是吐了出来。

    宫女喜儿忙将一直备着的痰蛊放在了罂粟面前,罂粟对着痰蛊又吐了两口酸水,才缓和了一些,她漱口后,见张春枣一脸担心,笑着解释道,“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胃不好,总是干呕,也吐不出什么来。”

    她对喜儿道,“给我上一壶酸果茶吧。”

    喜儿忙领命下去泡茶去了。

    “是不是宫内膳食太过油腻了?你要是想吃咱们村里的饭,我呆会儿去厨房给你做些吃的?”张春枣道。

    罂粟摇了摇头,“不用不用,可能是天天吃了饭闲着没事做,消化不太好,回头我让太医给开一些健胃消食的药就好了。”

    罂粟拈起桌上的酸梅糕吃了好几块,觉得胃里舒服多了。

    张春枣看着她这幅样子,脸色突然古怪起来,轻声问道,“你这样干呕是不是有段时日了?”

    罂粟点了点头,似乎醒来后,这一月便时常这般干呕,先前也传太医看过,不过太医一直说她的脾胃不太好,可能是水土不服。

    见她点头,张春枣又出声问道,“那你这些日子,是不是极喜欢吃酸的?”

    “酸的?”罂粟看了一眼咬了两口的酸梅糕,点了点头,吃酸的能开胃,所以这段时日,她有意无意确实还挺喜欢吃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