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焱唇角勾起一抹冷嘲,“苏叶传来消息,宫内的熙才人有喜了。”这件几乎无人知道的秘密,在苏焱说出来时,却平淡至极。

    “难怪五皇子等不了了。”苏远一脸恍然大悟。

    虽然五皇子与后宫的熙才人偷情的事极为隐秘,但是却没有逃过暗卫营的眼皮子,五皇子若是想夺嫡,祸乱宫闱的罪名自然是担不起的,可他偏偏又是个痴情的,不舍得落了熙才人肚子里的种。

    可怜秦太尉一直忠心站队五皇子,事事为他谋划,还将自个女儿嫁给了五皇子做侧妃,却没看透,五皇子不过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太子虽然有些妇人之仁优柔寡断,但是自小便是以天子之道教导的,治国经世的才略还是有的。

    反观五皇子,虽然小有头脑,不过都是些小聪明,为人心胸也太过狭隘,沉稳不足,不成气候。

    不过,这都与苏焱无关,他要的便是这夜氏皇族越乱越好。

    “着人去玉屏山仔细查一查,嘉庆帝是否在那里修建了帝陵。”苏焱再次吩咐道。

    苏远再次领命,起身出去安排了。

    苏焱从书案旁抽出了一张沾了墨迹的宣纸,上面大大小小写了数十个名字。

    嘉庆帝近来这几年虽然沉迷炼丹听道,但是对朝廷的权利却一点也没有放手。

    从刑部、兵部尚书,礼部尚书,以及通政使司等重要职位的官员都是先前的‘周党’便能看出,嘉庆帝始终将行政和军事权拢在手中,只不过人都是有欲望的,便是天子的人,也不是坚冰一块。

    幽深晦暗的丹凤眸子从数个名字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兵部尚书宋洪昌的名字上,白皙如玉的指腹轻轻点在这个名字上,落下一块斑驳的墨迹,名字被从名单上抹杀。

    ‘笃笃笃’书房的门被叩响,门外传来苏常的声音,“主子,夫人睡醒了,要离开府中。”

    苏焱将手中的名单丢下,起身出了书房,对苏常道,“明日的是都安排好了吗?”

    “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姓贺的士子,明日便会去宫门外拦大理寺卿宋元的官轿,礼部那边动过手脚的卷宗已经着人安排好。”苏常恭敬道。

    苏焱微微颔首,往前院的厢房行了去,远远便看见那抹清瘦的身影正双臂环膝坐在房门口的石阶上,浑身散发着让人想要拥入怀中的孤寂感。

    听到脚步声,罂粟抬起眸来,看向苏焱,腮边隐隐可见泪痕。

    苏焱顿时慌了,手足无措的走到她身旁,“怎么了?”声音焦急而又慌张。

    罂粟摇了摇头,唇角勾起笑来,用手背抹去了脸颊上的湿痕,道,“我刚刚做梦了,梦醒没有看到你。”

    苏焱在她身旁坐下,掏出袖中的帕子,仔细而又轻柔的将她脸上的泪痕全都一点点沾去,“刚才去办了点事,是我不好,该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