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罂粟都没有合眼,第二日天刚亮,她就再次出去找人了。

    她打算再找一日,若是再找不到,那就直接入上京找夜玉颜要人,她才不管什么公主皇权,本就对这什么狗屁夜氏皇权没有一丝敬畏之心。

    出城的各个路口依旧有凤阳船帮的人守着,衙门也帮忙贴了告示,上面还画了虎子的画像,并允诺了一大笔赏银,正因为这份赏银,倒是有不少人去衙门报信说见着了画上的孩子,但是次次希望都落空,那些人说的孩子并不是虎子。

    因为找人的动静很大,连东峻村的李氏都听说了,李大郎夫妇到底还念着罂粟曾经帮过他们,赶了牛车带着李氏来了西岭村打听情况,得知虎子真的丢了后,便也帮着去四处找人了。

    只是凤阳城虽然不大,但是想要藏下一个孩子不被发现,还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情的。

    城西南的打铁铺子后院,刁山几人正焦急的做着等待着吴姝湄的到来。

    “娘的,那小崽子不就是个那个村妇的儿子,咋还冒出个凤阳船运的二当家来?”葛三蹙眉嘀咕道。

    这两日城里来回搜人,还有张贴的画像,把三人给弄得紧张起来,往常也不是没有人家丢孩子,可誰也没像西岭村那沈寡妇似的,丢个孩子动静闹得这么大,好似要将整个凤阳城个掀翻了,找个翻天覆地。

    “我哪知道!”刁山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只想赶紧把手里的小崽子给脱手,到时候钱到手,沈家那小崽子交给那富贵小娘们,要如何出事,可就跟他们没有任何干系了。

    “我这右眼皮一直跳,是不是要出啥事儿啊?”毛八斗心里七上八下的,坐也坐不下,不住的端着茶水往肚子里面灌。

    刁山瞪了他一眼,“别胡说,能出啥事儿,咱三抓住那小崽子的时候根本就没人瞅见,你就是第一回干这事儿,自己吓唬自己!”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刁山心里也有些虚得慌,不过这活儿既然已经做了,到嘴的银子不能吐出去。

    几人左等又等,却始终没有等来吴姝湄,天快擦黑的时候,才来了一个陌生的小丫鬟,不是上回跟在那个小姐身边的丫鬟。

    “只有五百两银子?你家小姐当我们是吃素的?我都说了,要是不拿一千两银子,这生意老子就不做了,到时候直接把这事儿给她抖露出去!”刁山一看只有五百两银子,顿时面露凶相的朝小丫鬟喊道。

    那小丫鬟来之前得过小姐的嘱咐,强自镇定的道:“我们家小姐现在手里没有那么多银子,事情抖露出去对你们也不好,原先商定好的价格就是一千两,没你们这么坐地起价的,现在你们要是规规矩矩的把事情办了,这五百两银子就还是你们的。”

    听小丫鬟这么蛮横的语气,刁山心里不痛快了,可是他又着急把小崽子给处理了,总藏在他家里也不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