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司徒远如何百思不得其解,凤阳船帮此次占尽了上风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罂二当家,先前是我的不是,你先把刀子放下,咱们有什么好商量。”没办法,司徒南落在沈罂粟的手上,司徒远只得放下面子和脾气,好声好气的打商量道。

    罂粟勾唇露出一抹斜肆的弧度,扯着司徒南的衣襟,将他按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另只手掌心的白刃并未放下。

    “既然司徒大当家已经平心静气下来,那咱们便能好好聊一聊了。”

    司徒远老脸通红,他还没有这么丢面过,且还是当着船帮所有手下的面儿,可此刻连恼怒都不能放在脸上,尽管他心里已经怒火滔天,还不得不强忍下。

    这种憋屈就像当年他想入通州水运,被漕帮狠狠削了一顿,嫌他们司徒家爪子伸的太长,被狠狠打了脸,还得舔着脸上门求饶示好。

    司徒远的眸光重新落在罂粟的身上,将她重新审视了一遍。

    这女子虽然长相娇媚,但是眉宇间的凌然睥睨却根本不容忽视,纤瘦的身姿挺拔如翠竹,笔挺的立在那里,却自有一番洪流万千,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

    这种人,根本不容小觑,他先前真是眼瞎了,才只当她是个普通妇人。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司徒大当家觊觎我们通州那一亩三分地已经许久,不说,我今日把话撂在这儿,我罂粟手里的地盘,你不用想,也拿不走。”罂粟冷冽的声音像是淬了锋芒,掷地有声。

    若说先前司徒远还蠢蠢欲动,盯着通州这块儿白花花的肥肉,想要咬进嘴里,但是经过今晚这一遭,他已经熄了念头,就算他是铜牙铁嘴,估摸想要啃下通州来,也不容易。

    “往后我们司徒船帮绝不会再找凤阳船帮的麻烦。”司徒远出声保证道。

    罂粟勾唇一笑,她要的可不止如此,既然今晚已经跑了这么一趟,也动了手,怎么着也不能无功而返。

    见罂粟忽地一笑,司徒兄弟俩心中都有不好的预感。

    “我这个人向来都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善人,你们既然惹了我们凤阳船帮,便没有这么容易就能善了。”她话音一转,邪佞肆意的笑道,“实话说,我也看上了你们司徒船帮的地盘,若是司徒大当家明智愿意合作,咱们可以在江北水道上共同作为,若是司徒大当家不愿……”

    罂粟停下话音,掌心的白刃也终于从司徒南的脖颈上拿了下来,只是下一瞬,她手腕翻飞,蓦地一甩,一道凌厉的寒芒从她的指缝间窜出,径直朝司徒远的头顶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