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顿时想起正事,赶紧去院子里打水洗漱,罂粟见他们两人都只用清水漱口,就道:“蘸点粗盐,漱口干净。”

    沈长云忙摆手,道:“不用了姐,用盐水漱口多浪费?”

    罂粟微微蹙眉,心想日后得慢慢改变家里的习惯,不能因为省钱就苛待自己,人活一世,生活质量还是很重要的。

    沈父拿了个小碗,在院子的石坛子里,挖了一碗腌的豆瓣出来,罂粟尝了尝,不得不说,味道跟现代的豆瓣酱差远了,沈父腌的被他叫做豆糁,齁咸齁咸的,没有别的味道,不过还挺下饭。

    罂粟心想待会去十里镇,买点豆子回来,看能不能做成豆瓣酱。

    三十多张饼子,硬是给吃完了,蛋泥都不够吃,不过饼子本就是微咸的,就算没有菜,吃起来也还是蛮香的。

    吃完饭后,小包子搬了两个板凳,坐在院子里练字,沈父蹲在旁边,认真的瞧着自己乖外孙练字,黝黑的脸上全是幸福的笑意。

    罂粟想着等给沈母看完病,就领着小包子去学堂,见见夫子,把束脩交上,让虎子继续去上学。

    西岭村里是有学堂的,因为今日要去镇子上请王太医,不得闲送小包子去学堂找夫子。

    之所以有学堂还是托了沈家老爷子的福,因为沈家祖上曾经出过大官,说是大官,其实在京城也就是个芝麻粒大小的官职,只是在小山村里看来,已经是顶天的官了。

    沈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考上了秀才,虽然后来再未中举,却对读书很是看重,为了小山村里能再出几个读书人,沈老爷子硬是找来了一个老先生,给他两间村里的房子,一文不收,让他教师授课。

    沈家的子孙大多都读过书,就连沈和贵也识得不少字,只是沈家后背里没有几个在读书上有天赋的,唯有沈长葛,可惜五年前他却一怒之下,投笔从戎了。

    自家没有出一个举人秀才,被老爷子不看好的刘安,到头来不禁中举还考中了进士,在京城做了个不小的官,连着整个刘家在村子里的地位都水涨船高。

    刘家与沈家的关系也十分紧张,好在自从刘安在上京做官之后,将老母接了过去,就再也不曾回来过。

    将灶房收拾好,罂粟把沈父沈母换洗下来的衣服,全都抱到院子里,用大木盆一齐洗了晒上,才与沈长葛兄弟俩一起往十里镇张家赶去。

    只是才刚一出村子,三人就看见远处尘土滚滚,黄扑扑一片,看不清东西,如狼烟崩腾,朝西岭村的方向疾驰而来。

    ‘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沈长葛赶紧将牛车往一边赶,把路给让开了。

    与此同时,那滚滚尘土中,也露出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