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总也有很多病人无法接受现实,面临崩溃。

    但人总归是不愿意将自己崩溃的模样暴露在旁人面前的。

    闻听听连忙垂下眼睑,低声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陈知衍没回答她,而是转而安抚面前的病人,他声音温沉下来,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你先回病房,或者可以去楼下散散步,调整一下情绪,有问题随时可以找我。”

    女病人被他的温和语气安抚到,低着头快速出了办公室。

    闻听听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她一直知道,陈知衍的温柔一直都是对待任何人的必杀技。

    唯独对她不大方。

    她低着头,小声解释自己进来的原因:“方医生让我把病案本转交给你。”

    至于门不是她开的,她没有说。

    “办公室的门关着,不会敲门?”陈知衍的着装向来一丝不苟,他面无表情的审视着闻听听:“不得窥探病人隐私,这条规定没人告诉你?”

    “我没有。”闻听听不是一个喜欢推卸责任的人,但此刻又找不到别的解释,否认完这一句,便又安静下去。

    陈知衍手里拿着一支钢笔,他瞳孔黝黑却又幽深得恍如深渊。

    他是那种很少情绪外露的人,但是现在,闻听听明显感觉到了他在生气。

    她咬了咬唇角,将病案本放在办公桌上,因为紧张而发音特别缓慢:“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陈知衍把钢笔扔到办公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语气并不好:“做事记得带脑子。”

    闻听听站在他面前,有种由心底生出来的难堪。

    她一直不怎么会和人沟通。

    小时候听力受损的时候,影响到了她说话,连带着到现在,说话也总是慢吞吞。

    后来被人嘲笑说话是结巴以后,她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

    陈知衍看不到这些,他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