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好、能出师的刽子手都归衙门刑部的押司管辖,登记在册,也算是吃衙门饭的。

    邓先还没退居幕后的时候,对手下的门人可严格着呢。

    尤其是对自己的儿子邓言,训练可谓苛刻至极。

    白天练砍冬瓜,先在冬瓜上划条横线,随手一砍、下刀处要与划线处不差分毫才算练到家。

    晚上则要他练习砍香头,看准香的发光处,随手一刀,要不偏不倚刚好把火炭头子砍下来。

    然而邓言的天赋绝佳,什么冬瓜、香头,统统不在话下。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这话说的一点儿也不假。

    很快,邓言便出山了,名正言顺的成了这第一阴门第八代的接班人。

    有人说这刽子手的第八代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砍头的嘛,谁拿把刀不是砍呐。

    那你这说的可就不对了。

    你可别小看了这些手艺精湛的刽子手,能够干这行的人,那都不是一般人。

    没点胆量和气魄是进不了这一行的。

    他们整天干的营生就是砍头。

    有些手艺好的刽子手,能够做到一刀下去,犯人没有任何痛感就了结了。

    甚至能够在砍头的时候让脖子上的皮和脑袋相连,不至于让罪犯的整个脑袋落地,这也算给死刑犯留了一个全尸。

    这些手艺可不是谁都能来的。

    那邓先不干砍头的买卖后,衙门给了一笔丰厚的封刀费,加上行当里的收入,足够他衣食无忧过下半辈子的。

    于是便整日游荡在寿霖城的茶楼酒肆中玩乐,生活得倒也滋润。

    酒足饭饱之际,就打开话匣子,把自己曾经在刑场上经历过的那些怪事绘声绘色地给身边人讲述,有时候甚至砸了说书先生的场子。

    茶馆里的茶客都听邓先吹牛去了,那说书先生可就不服气了,想上前理论,结果听了两下,便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一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