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就沉默了,眼里的光一下子熄灭,幽深寂静,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

    池尧皱起眉,心中霎时有些懊恼,觉得自己不应该问她这个问题。

    于是他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坏笑着逗她,“你要是害怕,我可以像小时候一样陪着你睡。”

    桑蜜吃惊的张大嘴,这、这人撑不到一天,就原形毕露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需要人陪吗!

    她飞快的回房关上门,不打算理他了。

    只是门外还留着池尧大笑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愉快。

    *

    海城。

    桑蜜已经离开一个星期了。

    时谨意一个人住在临湖公馆里,每天上班都是低气压,但凡底下的人犯了一个小错,他都能责罚一整个部门的人,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方圆几里能直接冻死人。

    余实作为全公司里离他最近的人,对此深有体会,而且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时总的这种反常,全部都是因为太太。

    因为早上他进总裁办公室,转达林小姐邀请他一起过平安夜的事,时总连眼都没抬,只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

    “滚。”

    余实担心自己被连坐,二话不说就关门出去。

    为了不再过这种战战兢兢的日子,他只能有意无意的在时总面前提起太太,就比如现在他提着一个纸袋进门。

    “时总,上次的礼服已经洗好了,干洗店那边联系不上太太,就把衣服送来了公司。”

    纸袋中放着慈善晚会那天穿过的衣服,底下是时谨意的西服,最上面是一条浓绿色的长裙。

    余实试探着问:“时总,是您自己带回去,还是我送到临湖公馆?”

    时谨意的眼神久久的落在那抹浓绿上,眼睫颤动了一下,“有航班消息吗?”

    余实反应很快,“我每天都查了南州到海城的航班,但没有太太的身份信息。”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像北地的雪,凝结成了冰,转瞬之间冰封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