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着这些磨磨唧唧的小插曲,刘尧依然耐性十足。

    他端坐堂上,捡起惊堂木拍下去:“范忠谦在任期间渎职、受贿,以及触犯多条律例一案,正式开审。”

    范忠谦一脸倨傲地跪着,等待着刘尧等人出招。

    白明微唇畔微微挑起,她显得更有耐心。

    就在这时,刘尧开口了:“首先,我们来审一审,你在任期间所涉嫌的渎职之罪。”

    “你在任期间,大大小小涉及数十桩玩忽职守、滥用职权,以及徇私舞弊事件,由于数量庞大,且种类复杂,本王且挑三桩最具代表性的案件,与你对质。”

    “其一,十年前,福安慈幼局孤女青青被侵犯一案。你作为江北知州,非但没有受理,反而使得孤女青青在州衙被商贾龚明、吴贯等人再次侵犯。”

    “此事产生的影响,不只是孤女青青被毁,且有奸人贼子抓住商机,把福安慈幼局这种慈善之地,变成了娼窝,戕害幼儿、少年及少女的性命,共计三百八十一条。”

    “其二,江北灾难发生之后,贪腐之风盛行。无数蠹虫贪污蚕食流民的救命物资。你作为江北一州之首,对下属监管不利,纵容事态发展,最后导致上千流民因此丧命。”

    “其三,灾难发生之后,有商贾趁机囤积粮食、药材等紧缺物资,这些商贾联合起来哄抬物价,导致粮食以及药材价格翻了二十倍。”

    “但因社仓的开启,且此次赈灾制定了防治疫病的相关策略,这导致商贾所囤积的货物出售不出去,于是有些商贾便悄悄掳走落单流民圈禁起来,意图培育出瘟疫,让江北再度陷入灾难之中,从而谋取利益。”

    说到这里,刘尧再拍惊堂木:“范忠谦,你作为江北一州之首,代天牧狩,理应恩养百姓。”

    “但因为你的失职,导致如此严重的事态,本王认为你犯下渎职之罪,你可认?!”

    刘尧的话,使得范忠谦沉默了许久。

    他没有立即言语,因为他拿不准。

    这三件事,分明可以指控他为幕后主谋,为何却只是指控他为渎职之罪?

    若他为主谋之罪盖棺定论,仅这三件事,就足以让他全家掉脑袋。

    倘若只是一个渎职之罪,按律最多将他罢黜,亦或降职。

    这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只要风头过了,稍微运作奔走,他就可以拿回失去的一切。

    面对他的沉默,刘尧再度冷声发问:“范忠谦,你可认?!”

    范忠谦看了一眼张敬坤以及白瑜,未能从他们的神色中看到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