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过来的刘仲坤很是迷茫,他自动忽略了袁嬷嬷同他说过的话,看着满屋子焦急的脸庞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刘老夫人握着儿子的手刚想开口就先哽咽了,嗓子如同塞了一团棉花张着口说不出一个字。

    刘先生上前看了看弟弟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和嘴唇道:“你这些日子太累晕倒了,先把身子养好,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

    听了这句话,刘仲坤想起了自己想要同大哥母亲说的话,挣扎着要坐起来,被刘先生又摁回床上。

    耳边传来大哥略显郑重的话语,“有什么以后再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之前多想想周全。”

    听了这句话,刘仲坤好像泄了气般,他假装忽略的晕倒之前听到的话又重新回响在脑海里,他的未婚妻来了。

    对于他有未婚妻的事他小时候是知道一点的,大人总会在不经意间提起,只是等他长大以后就再没听到过,他便以为那只是大人间的玩笑话,早就放在记忆的深处,不复翻捡。

    如今在听到未婚妻三个字,久远的记忆重新开启,君子履信,他从小被耳提面命的信字为本告诉了他接下来的路要如何走,可是再多刻在骨子里的教条都无法减轻他心里的痛苦。

    刘仲坤闭上眼睛,任那心痛如同白蚁般啃食自己,他没有反抗,用一个信字封印了心底的悸动。

    浓浓的悲情笼罩着刘仲坤瘦弱的身体,屋子里的人都感觉到了压抑。

    刘季坤自来活泼的性格受不了本就沉默的二哥蒙上悲凉,他往前一步站到大哥跟前道:“不过是多年前的婚约而已,余家这么些年没有音讯,若是在别家,以二哥的年龄早就成亲了,又岂会等着她们拿一封信来认亲。大哥,婚姻不是小事,你忍心二哥被误了一生吗?要不找余家姑娘去谈谈吧!”

    刘先生和母亲对视一眼,到底是自己的至亲,心下难免不忍,对着刘季坤点点头,“我会让你大嫂去找余家姑娘谈谈。”

    刘仲坤醒来大家也都放心了,程雅回到素竹院就看到赵悦在门口来回踱步。

    看到程雅回来,赵悦跑到跟前道:“我听说刘二公子晕过去了,姐姐,他怎么样了?”

    仔细看着赵悦的脸色,见她是有一点关心,但也着实算不上多,笑着说道:“他最近太累了,没休息好,昨儿又喝了酒,才晕倒的,现下已经醒来了,没事了。”

    “奥奥,那就好,我还以为是被余姑娘吓到了!”赵悦松了口气说道,“那我就回去了,本来以为有家宴,我去给师傅帮忙,现下倒是不用了。”

    刘仲坤醒来后又喝了碗粥便回了自己的院子,他走后刘先生和老夫人说道:“我看余姑娘也并非蛮不讲理的人,母亲不用太过担心。只是即便这样,老二的心思也是落空的,他终究是有这一劫啊!”

    少年慕艾,本是最真的时候,却也是最容易受伤的,这事旁人帮不上忙,亦无从劝说,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了。

    考虑到家中母亲年长,且人口越来越多,寻医问药多有不便,刘先生心中琢磨着该请个大夫在家了。

    吩咐了家中管事去公示处张榜为家中招募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