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兰睡熟后,程雅将她抱到床上,听着她醉后嘴里还不停的呢喃着“云大哥,姐姐”,程雅心绪难平,她实在不愿意湘兰受这些苦,独自坐在榻上,将湘兰放到桌下的梨花酿喝了个精光。

    本想着醉了就在湘兰的榻上睡下,可是却越喝越清醒,脑子里反复想着湘兰的话,她说的没错,爱上云谦这样的人太容易了,可是爱上这样的人也容易受伤啊,有她这个前车之鉴,湘兰怎么还就一头扎进来了呢!

    看湘兰睡得熟,程雅又给她盖了盖被子便离开了兰舍,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冷风吹过,头脑更加清醒,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周源的屋子,就这么在街上走到天亮。

    晨光熹微时,程雅揉着欲裂的脑袋,鼻塞嗓子疼,她这是风寒了吗,从来她只受伤不生病,看来也有躲不过的时候。

    随意走到家医馆门口,小药童正好开门,看到身上寒气很重的程雅赶紧让到屋里,给程雅倒了杯热水就跑去后堂喊大夫了。

    程雅身子寒冷,捧着温热的水杯,努力的汲取这点温暖。

    大夫是个年轻人,大约出来的很匆忙,头发随意的拢在脑后,乱草一般用绑带简单一束。

    看到缩着身子抱着水杯吸溜着喝水的程雅叹息一声,这一大清早的,怎么看着像是冻透了的样子,还是个姑娘!

    大夫坐下,在桌子上敲了敲,声音平静的说:“手拿出来。”

    伸出右手放到脉枕上,大夫一手敲着桌子一手听脉,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脸色有些不善的示意程雅换了左手。

    大夫收回了手沉思一瞬说道:“姑娘是思虑过重,醉酒,熬夜,再加上着了凉,这风寒来的有些猛,先吃药吧,这么烧着也不是办法。自己的身子得知道爱惜才行啊,可经不起这样折腾。”

    说完,还眼神探究的看了程雅一眼,看穿着打扮是个家境不错的姑娘,怎么一大早的在外边溜达,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莫非又是一个伤心人,家里人都不管的吗?

    开好了药方子嘱咐小药童去抓药,征求的程雅的意思后先煎上一副,程雅实在有些头昏的厉害,这会儿不想挪动地方。

    早起医馆不忙,程雅靠在椅子上看着柜台里整理药材的小药童,小脸圆乎乎的,身量刚比柜台高一点儿,可活已经做的很麻利了,收拾差不多了,注意到程雅看他的目光,又跑过来帮她倒了杯热水,

    “姐姐,药一会儿就好,你喝了药就好受了!”

    程雅点点头,看着小药童肉嘟嘟的脸蛋儿手有些痒,刚抬起手来,听到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

    是个姑娘,小药童转头看到,脸上的笑容瞬间怒放,小跑到那姑娘跟前甜甜的喊道:“如意姐姐,你来取药了。”

    “嗯,白术,药做好了吗?”那如意姑娘边说着边把手里提的纸包递给小药童白术,“这是铺子里早起新炸的麻花,你拿去吃着玩。”

    白术搓了搓手,嘿嘿笑了两声,“多谢如意姐姐了,您家的麻花是最好吃的。药就晾在后院,您先坐会儿,我去给您包好。”

    白术说完,又看到坐在冻得有些哆嗦的程雅,跑进柜台抽了张纸,把麻花分出一半拿到程雅跟前说:“姐姐你也尝尝,如意姐姐家的悦香食肆炸的麻花最好吃了。”

    程雅说了声谢谢,又同如意点头招呼,捻起一个麻花咬了一口,麻花金黄酥脆,甜而不腻,还带着温热,确实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