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昉的命令显然是无用的,门口的守卫即便当时听了薛昉的命令,也只说会去请示。只是等到亥时过后,薛海也没有露面。

    程雅惦记着之前让薛海出城的事,子时更声响起后,便换了身深色的衣服,与薛昉道:“少将军守在屋里,我出去转转。”

    薛昉拉住程雅道:“你都被封了内力,出去不就被抓吗?”

    程雅笑着拉开薛昉的手,“少将军,你多虑了,一个小小的将军府还困不住我。我若是这般无用,怎么会跟你来这里。记得熄灯睡觉,守好屋子。”

    记得刚进将军府的时候,薛海就被领着往西边去了。程雅在西边转了一大圈,最后在马棚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子里找到了六人。

    门口有守卫值夜,正房里灯光昏黄,有两人的身影映在窗户上,看身形是薛海和薛江,两人都没有说话,干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雅推门,吓了两人一跳,薛江看到程雅进来,差点叫出声,薛海直接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安静,然后赶紧起身,走到门口往外查看,见没有异常,关好门问道:“你怎么来了?”

    挥手灭了屋里的灯,程雅问薛海,“你今日出城了吗?”

    薛海还没说话,薛江先说道:“莫说出城,我们连将军府都出不去,出个院子都有人跟着,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的。欺人太甚!”

    薛海制止了薛江的牢骚问道:“少将军那边如何?可见到将军了?”

    也是意料之中,程雅点头道:“见到将军了,情况不是很好。少将军倒是能出门,只是也有人跟着。薛海,你们稍安勿躁,不要跟他们硬来,保存实力!等我消息。”

    安抚了薛家家将,离开薛海的院子,程雅在府里转了一圈,将军府里暗处的人手比明处的多的多,现在的将军府只怕都在薛雷的控制之中了,只是不知道他是被迫的还是主动的参与其中。

    又来到主院,程雅隐了气息站在薛震窗下的阴影里,静听里面的动静。

    薛震咳得厉害,听着像是绵绵在帮他拍背,边拍边轻声说道:“将军这是何苦,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少将军想一下,交出了兵符,他们自会放少将军离开,否则时日一久,他们耐心用尽,少将军可就埋骨边城了,正是青春年少,听说连定亲都不曾,可真真是让人心疼!”

    薛震咳嗽的间隙说道:“休想!”

    嘶哑的嗓音,虚弱的身体,即使用尽了力气,也毫无威慑力,绵绵听了也没在意,说道:“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您喝了药再睡吧,夜里也能睡的舒坦些。”

    不过一会儿,门开了,绵绵端着一个托盘走出屋子,走出院子,应该是去了隔壁,那边的药味浓的很。

    程雅轻轻推门进入,薛震正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帐顶,听到声音转头,眼里闪过一瞬惊讶,又接着了然道:“你来了!”

    床头有灯,程雅蹲下身子说道:“薛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去同风巷最里头那个铁匠铺,找顾铁匠,他会告诉你的,你快走,不要被发现。”薛震从枕头下摸出个荷包递给程雅。

    程雅收下荷包,点头道:“等事情了结,我会想办法帮你解毒,你再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