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夫睡梦中被喊起来,他脾气好,知道肯定是有紧急的事,背起药箱就跟着周四来到周源的屋子,一进门就闻到最让他厌恶的血腥味,眉心拧成个疙瘩,再看榻上躺着的程雅,瘦弱的脸上没有几分血色,老大夫便想起了几年前的一幕。

    他赶紧上前把脉,侧头瞪了周源几眼,看着周源脸上的焦急担忧骂道:“现在知道着急了,你能把人家姑娘气吐血也是好本事。”

    此刻的周源哪里在意曾大夫说了什么,他焦急的问道:“曾爷爷,她怎么样?”

    曾大夫起身打开药箱,一边拿药一边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这新伤旧伤的,一层加一层,再年轻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拿出一个药瓶递给周源,曾大夫话语中带着气愤道:“用水化开,先给她服一粒。她这身子可得好好调理,要不然以后还有的苦受呢!她这是前不久刚受了要命的重伤吧,还没好呢,又让你给气出新伤了,你个小兔崽子,你怎么这么大本事呢,我老头子可最看不起欺负姑娘的人了,你呀,好自为之吧!”

    见曾大夫斥责周源,程雅忍着疼痛道:“曾大夫,你误会了,他没有欺负我。”

    曾大夫回头看了程雅一眼嫌弃道:“都伤成这样了还向着他呢,他有没有欺负你老头子一把脉什么不知道啊!”又看了眼周源道:“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把姑娘气跑了你就没地儿后悔去了!”

    说完这句,曾大夫开始收拾药箱并嘱咐道:“那个药一天吃一粒,我再去给她开个方子,先吃半个月再说。”

    天亮就走了,开了方子也没用,程雅喊住曾大夫道:“曾大夫,你给我多拿点那个药丸子吧!”

    “怎么,嫌药苦啊,要是嫌药苦等明天我给你做成药丸子。”曾大夫耐心的说。

    程雅看了看外边的天,快卯时了,她说道:“曾爷爷,我该走了。”

    曾大夫看了眼傻站着的周源,气的一跺脚,打开药箱拿出一个药瓶放到桌上,又写下一张方子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看程雅坐起身,周源赶紧扶住她道:“现在府里清静的很,你休息一天再走吧,你这样我不放心。”

    程雅拿起桌上的药方和药瓶道:“周源,我要走了,我们之间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这一刻,周源才明白程雅说的“我要走了”是什么意思,他看着满脸病色的程雅心疼道:“你要去哪里,你这样怎么能再出去,程雅,我不知道,对不起,我没想到。”

    周源紧紧的把程雅抱在怀里,此刻的他懊悔不已,一遍遍的跟程雅说着对不起,祈求她留一天,等伤好些再走。

    没有时间了,程雅推开周源故作轻松地道:“我的伤养两天就好了,你应该最清楚了,你放心,我若回来必定先来找你。周源,趁这个时间我们都好好想想吧!”

    程雅推开周源离开,趁着最后一丝夜色回了附近的周宅,锦绣已经等的着急了,时辰马上就过了。

    灯光下,妆台前,锦绣看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吓了一跳,“姑娘,你又受伤了?”

    程雅忍着不适道:“我没事,锦绣,抓紧时间吧!”

    知道事情不容耽搁,锦绣只能手脚麻利的帮程雅简单易容,又换了一身普通男式布衣,整理好之后,锦绣交给程雅一个药瓶说:“姑娘的易容寻常水洗雨淋都没事,若是需要洗掉,只需把瓶子里的药倒进洗脸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