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知他嘴欠,也不在意,用剑柄抬起调色盘的下巴说道:“我只是感叹诸位大哥们太过仁善,这样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

    调色盘微微抖了抖,勉强将肿的桃儿一般的眼睛挣开条缝用嘶哑的声音道:“俺们全都招了,你们说过招供会留俺们一条命的,你们不能说话不算数。”

    程雅笑看了守在旁边的家将们一眼,“诸位大哥高义!”说完又回头看着调色盘道:“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你们今天招或不招我都不会留你们的命,我们还得赶路呢,带着你们麻烦,只是你们若招了我可以让你们死的舒服些。”

    薛江自是听出了程雅的调侃,刚要开口辩驳几句,就被薛海拉了一下胳膊,“你少说两句,管好自己的嘴。”

    唯恐薛江再乱说话,薛海拉了出去。

    调色盘是个烈性子,一听这话,“呸”了一声道:“你个娘娘腔,还让老子死的舒服,老子先让你舒服舒服!”

    听他满嘴荤话,程雅直接提起调色盘往旁边的山石上一扔,调色盘被提起时的惊叫都没有完整的喊出来,便被摔的稀碎,仿若一摊脏污的破布在山石上留下一片血色滑落地面。

    这下不止杀手惊呆了,几个家将也吓愣在当场,交战中杀人实乃寻常,可是将一个被捆了手脚的俘虏说杀就杀,这可不是他们当兵的做派。

    薛江欲分说两句,迈出的步子又被薛海扯了回来,“你去做什么,不要犯傻,论审讯我们可不及他。”

    “可这是他们领头的。”薛江着急道。

    程雅回头看了他一眼,“这可不是他们领头的,薛江大哥看走了眼。这个,”程雅踢了踢旁边一个个不高,抱着头身子抖动的微胖汉子道:“这个才是领头的。”

    剑柄又挑起微胖汉子的脸笑道:“这张脸倒是干净,看来是没受苦。”

    薛江终于忍不住了,他挣脱薛海的钳制走到程雅跟前说:“这就是个放哨的,手上连个茧子都没有,比姑娘家的还嫩,他能是什么领头的。”

    “啧啧,”程雅用剑柄挑起他的手,果然保养的很好,“你就没想过这双手长在你身上不合宜吗,到底有什么变态的执念能让你养出这双手,配上你这张脸可真渗人。”

    微胖汉子假装听不懂程雅的话,抬起头眯着眼满脸恐惧的说:“大侠,俺就是个放哨的,连弓弩都没摸过,平日也没干过什么活,手嫩也不是罪过啊!大侠,你饶了俺吧!”

    刚才在山顶上程雅就听到了他的声音,这会儿犟呢,程雅叹道:“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群弃子,还在这里自以为是的表演忠义,可笑不可笑。你们被抓了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前面山口埋伏的人可也不见动静啊!你们不是一伙吧,被人当了炮灰还沾沾自喜。”

    微胖汉子眼珠乱转,不知想到了什么,脖子一梗道:“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要杀就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