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还没有亮。

    一股血腥味儿,浓重弥漫了整个营帐。

    有劳工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揉着眼,下床摸索着自己的鞋子时,忽然摸到了一手的泥泞。

    “血?”

    这人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自己手上潮湿。

    还没等他看清楚,便又有另外一声尖叫响彻整个营帐,人们看清楚了床上的死人,死人双目瞪圆,嘴巴张得很大,显然是想呼救或者惨叫来着了,但是从喉咙中涌出来的血液堵住了他的声音。

    众人脸色苍白,死人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不应该在这里见到,慌乱一下子充斥了整个营帐。

    “血!!”

    “杀人了!!”

    “快报官啊!”

    “……”

    渝州的百姓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只是在这渝州守备军的眼皮子底下,在他们的身边,甚至只有一床之隔,竟然悄无声息的死了,而且还是被人杀死的。

    这怎能不令人恐惧?

    渝州守备军闻讯而来了,也被吓得脸色发白,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杀人的凶器,此时在尸体脖子上那一枚树枝。

    这树枝有些潦草,看起来并不怎么尖锐,只能说勉勉强强有了一点凸起的棱角,看得出来,杀人者并没有什么选择,若是他有一把小刀的话,这树枝不至于这么潦草。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他有一把小刀的话,也不会选择用一根树枝来杀人。

    渝州守备军不知道该这么办才好了,他们也不是查案的巡捕,只能是守着营帐没让营帐之中的人离开。

    营帐中的百姓眼里脸上闪烁着不安的惶恐,但是渝州守备军可没有什么闲工夫去安抚他们,若是有人不听话的话,就用手里的刀吓唬吓唬就是了。

    天策军闻讯而来,首先对渝州守备军的反应做出了肯定,现场保护得很好,主要也是这尸体死相可怖,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胆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