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应声跪在了蒲团上,规规矩矩的给两块牌位叩头。

    江百顺则是蹲在了神台之下,往火盆里扔着一些纸钱,还有黍稷,黍稷燃烧升起阵阵白烟,熏得江风有些辣眼,眼泪一不小心就流了下来,不过江风可不敢反对。

    别的什么都好,唯独祭祀是江百顺最看重的一项,就连原主都知道,别的什么事儿,江百顺都会依着自己,但是唯独祭祀先祖的时候,一定要规规矩矩的。

    江风只能偷偷的去擦一下眼泪,却没有想到,江百顺注意到江风的动作,还以为江风是睹物思人,便悠悠叹了口气。

    “风儿,给你爹娘磕头。”

    “是!”江风只能忍着火辣辣的眼睛酸痛,三叩九拜。

    “又是一年末了,你爹娘看到你成才,一定会很欣慰的。”

    江风好不容易擦干净了眼里的烟尘,看江百顺这模样,知道他是动情了,只好劝道:

    “我爹娘看到大伯待我如亲子,也会欣慰的,大伯切莫太过伤心,斯人已矣,生者如斯。”

    “没事,没事,大伯没事,只是有点想你父亲了,说来你还未曾见过他的模样…可怜,那时我们家尚未发家,我等也尚且年幼,如你这般年纪,也未来得及,留上一副画像供我等想念之时瞻仰。”

    江风灵机一动,道:“大伯可还记得我父亲的模样?”

    “记得,怎能忘了?”江百顺苦涩的轻笑道:“当然要记得他的,便是世间人都忘记了这位曾在风雪关中厮杀的悍将,我也不能忘了他的模样,只因为我是他的大哥啊!”

    江风道:“大伯将我父亲的样貌写出来,我可将他的模样勾勒在纸上。”

    江百顺一愣,随后有些惊喜,问道:“风儿可还有攻于丹青?”

    “丹青算不上,但是,孩儿有素描的功底,叶长淑的素描就是孩儿教的。”

    “好,好!”

    江百顺压制住内心的激动,想着能再见二弟之真容,完成了祭祀之后,才将江风带到了小院里。

    江百顺进门便被书案上的柯尔特手枪吸引住了目光:“风儿,这是何物?”

    “这个啊,孩儿自己做的小玩具,还没有完工呢。”江风笑了笑,随手扯过一张纸,盖住了这东西。

    江百顺也没有在意,而是将坐在椅子上,好似在回忆一样,对江风描述着自己二弟的模样。

    江风拿过画纸,手持炭笔,在纸上快速的挥动起来,就连江百顺也有些疑惑了,这能画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