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朕十日之前曾令人送诏命与你,为何不遵诏命,来幽都见朕,反而游走朕的周国边境数个州城,你在干什么?”赵轻飏轻声问道。

    江风张口就来:“启禀天授皇帝陛下,外臣偶见沿途风景秀丽,大周天下江山俊美,此美景天下无双,当是人间绝色,故而实在忍不住留恋沿途之美景,以供外臣之文学创作,心想几做流连,必然不会误了陛下的登基大典,不想却让陛下久等,外臣心怀愧疚,望陛下恕罪。”

    赵轻飏忍俊不禁,笑道:“江风,你这话说的真是涓滴不遗,朕也没法怪罪你这文人之风流,且说说你这些日流连朕大周江山,都写了什么诗文大作啊?若是你作不出什么好的诗词,休怪朕要治你的罪了。”

    赵莹然幸灾乐祸的笑了,姑姑这明摆着就是在为难江风,即使一个人文采如何天纵,被姜国文坛吹嘘得如何神乎其技,那终归也不过与事实有所出入。

    除非,此人当真如传言所说那般,有昔日曹子建七步成诗之才能。

    赵莹然想到此处,便自觉的可笑,这怎么可能?

    七步成诗,那也不过是文人们的传说罢了。

    不光要格律词韵上对调,还得要拥有诗词之意境。

    而且还是在如此仓促之际,在天授皇帝的逼视之下。

    江风笑道:“陛下,诗词什么的,都太简单不过了,我若是做得出来什么文章,陛下如何赏我?”

    “还没开始作文章,你就要赏,会不会太过于自傲了?”

    “外臣不认为这是自傲,因为这是外臣的本事。”

    “好,有你这句话,朕答应你了,若是你做得出来让朕眼前一亮的诗词文章,你要什么朕都答应你,也不限于你现场写什么文章,免得世人说朕刁难你!可若是你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出来,那你便是在欺君,即便你是外臣,也得受罪!”

    江风微微躬下身,行了一礼,略一思索,便张口道:

    “时维五月,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