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飏轻轻捻着手中的一封信,这信笺皱巴巴的,显然没少遭到蹂躏。

    这封信,是去岁旧赵,在赵轻飏还没有成为新皇时,姜国送来的。

    信上的文字不多,只有短短一行字。

    ‘国战,孩儿明镜,殒殁,尸骨无存,设衣冠冢。’

    赵轻飏看到这封信时,几度晕厥,心都碎了。

    外面的传言说的不错,她赵轻飏的确曾有一子,流落民间,被她托付于姜朝故人手中。

    故人受忠义之拖,在姜国隐姓埋名十六年,这十六年,她无时不刻不筹划着这一刻。

    然而当她事成的这一刻,却已经晚了。

    她鼓动旧赵发兵,也只是凭着一腔暴怒狂澜,想要将这该死的北凉一举灭之!

    然而到最后,她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愤怒。

    十六年的隐忍筹措,绝对不可因此一时而断送了!

    她的孩儿,她的明镜。

    她的,命!

    只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吗?

    只落得跟那丧将军一个下场吗?

    不甘啊,她不甘。

    为何她的孩儿,苦等十六年,只换回来了一封书信,寥寥几个字呢?

    她派人去长安,就是想查这位故人在什么地方,她非得要亲自问一问,为什么躲着她,为什么不当面说清楚!

    她的孩儿,到底是不是真的死在了战场之上。

    她的孩儿,在他的膝下长大,为何会被他送上战场?

    赵轻飏紧紧捏着那封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