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书恭声道:“皇上今年有意南巡,微臣已经安排好了沿途驿站,只是江南一带有多处行宫,不知皇上想要居于何处?”

    宣凛想起妧卿的老家在姑苏,便道:“历年都是去江宁城,今年也这样便是。”

    江宁城离姑苏很近,若是妧卿想要回家看看,他也能陪她去。

    “这...”路淮书有些犹豫,“恕微臣斗胆,南方一带虽然只有江宁城最为富庶,行宫也更大,但今年江宁城闹了水患,微臣恐城内民心涣散,暗藏危机,还请皇上三思。”

    “无碍。”宣凛不甚在意,“江宁地方官既然管不好事,正好趁此机会换一批人。”

    “是,微臣遵旨。”

    见宣凛心意已决,路淮书便不再多言。

    他正准备退下,却见符琰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符大人?”

    符琰回过神来,就见路淮书冲着他微微扬眉:“符大人若无事,不如和我一道出宫?”

    “这...”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眼上方。

    宣凛微微拧眉:“还有何事?”

    路淮书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一点儿也没有回避的自觉。

    符琰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道:“皇上,父亲在家听闻了符容华在宫中犯事,很是痛心疾首,特命微臣向皇上请罪。”

    宣凛眉眼间情绪淡了些,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中的奏折:“既是符容华一人犯错,朕也罚了她,自然不会再降罪旁人。”

    路淮书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符家还是太心急了。

    “娘娘侍奉皇上多年,一时做错了事...”符琰根本不敢抬头看上方男人的脸色,袖中的手握成拳,勉强道,“还望皇上看在大皇子和三公主的面上,念及娘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大皇子和三公主?”宣凛放下奏折,微扬眉梢,“大皇子和三公主已交由淑妃和贤妃抚养,往后便和符容华再无任何关系了。”

    “朕又如何看他们的面子,宽恕符容华?”

    “皇上...”符琰急切地抬头,他一直以为皇上只是在气头上才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如今看来,皇上心中却当真不打算让符容华继续抚养大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