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卿咂舌,都九个月了,苏容华小心了这么久,偏偏在临近生产前被人算计,当真是可惜。

    她握紧了男人的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柔声道了句:“皇上节哀。”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宣凛自然是有些不好受的,但若说伤心欲绝,那定然也是不可能的。

    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先帝后宫中未能平安出世的孩子数都数不清,更别提就算长大了,能活到现在的也没几个,皇宫就是这样,亲情淡薄,弱肉强食。

    妧卿能察觉到他情绪不高,却不知该怎么安慰男人。

    说实话苏容华和她素不相识,苏容华的孩子她最多也只能道一声惋惜罢了。

    甚至,若是恶毒一点地想,宫中少一个孩子,对于后宫来说那是好事。

    所处的位置不同,她和宣凛是不可能感同身受的。

    妧卿不说话,睁着一双杏眸柔柔地看着他,宣凛瞧出她眼底的担忧,微挑眉梢:“想说什么?”

    女子摇摇头,抱住了他的胳膊,将乖巧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奴婢不会安慰人,可奴婢知道皇上此时定是难过的。”

    “奴婢只想陪着您。”她抬眸和他对视着,“皇上若是想说什么,奴婢都听着。”

    话虽这样说,可妧卿心知肚明,这男人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难受。

    苏容华没了孩子,他甚至连留在那多陪陪她都不愿,他能有多伤心?

    更多只是惋惜少了一个可以培养的继承人罢了。

    殿内一时寂静无言,妧卿靠在他肩头昏昏欲睡,却还是强打着精神陪着他。

    宣凛余光瞥见女子扑闪的睫毛,转头将人抱了起来。

    “皇上...”

    妧卿迷迷糊糊地被他抱到床上,男人躺在她身侧,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太晚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