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瑟缩的样子也深深刺痛了赵婉宜。
可一想到罗闻彬方才说的那句话,赵婉宜就算心里再痛,也不得不抛诸脑后。
什么情啊爱的,难道比语春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来得重要吗?!
赵婉宜伏地:“大人,民女记得,六月中旬有一日,罗闻彬一身酒气回了房。当时,我还怪他酒气会冲撞孩子,说了他一句。他说,那日有好友送来好酒,忍不住多贪了几杯。并不曾听他提起过语春半句,也不曾提过什么桂花冬酿。”
罗闻彬神色淡淡:“当日,我并不知事情原委,也不曾诓骗你。”
他叹息一声,才继续说道:“那日中午我本就与好友约在酒楼,喝过了酒。与友人分开后,我回了府里,却酒劲上头,不想扰了你和柔儿,就去了书房歇着。我睡得晕乎乎的,隐约中听到有开门关门的声音。只是我醉得厉害,并不知后头发生了什么事。等我醒来,身侧是一壶打翻了的桂花冬酿,酒水流了满榻,浸湿了我的衣裤。”
黄知府奇怪道:“那你如何得知语春下药的事?”
“我并不知道。当日我醒来,已近黄昏。书房只我一人躺在榻上,衣服虽然有些凌乱,但我以为是自己醉酒弄的。”
“……所以即便后来,婉宜告诉我语春怀了身孕,我也不知道她怀的是我的孩子。”说到这里,罗闻彬看向面前的女子,认真道,“当日我赌咒发誓,说与语春不曾有私,并没有骗你。”
赵婉宜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直到十月初五,我偶然撞见娘在和薛妈妈说话,听到她们说,语春冤魂不散,日日骚扰,她们二人苦不堪言。我震惊之下现身询问,才知道语春是死于我娘之手。”
赵婉宜敏锐地抓住重点,问道:“你是说,十月初五你才知道语春被杀真相。在那之前,语春不曾和你提过肚子里的孩子?”
罗闻彬一愣,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她不曾找过我。”
赵婉宜恨恨道:“既如此,何来的语春以孩子胁迫你,害你无心读书?”
说着,眼神如刀子一般射向满面泪痕的罗母。
罗母一怔,转头去看自己儿子。
黄知府喝问:“罗闻彬,也就是说,语春给你下药,你酒醉没有印象。语春怀孕,再以孩子胁迫,这些你都没有亲身经历过?是听你娘的一面之词?”
罗闻彬点点头,应了一声:“是!”
赵婉宜冷笑。
“自我嫁来你家,语春可曾勾引过你?给过你半个不正经的眼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