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句他拔高了声音,身子跟着猛地一颤,一下子牵动了伤处,“哎呀哎呀”地叫唤了起来。
乔县令拍了惊堂木,喝道:“本官在此,没有叫你,你说的什么话!再没规矩,回头有你掌嘴的时候!”
葛全面色难看,欲开口辩驳,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
乔县令看向妮子,开口道:“你听到了?捕快勘验、仵作验尸,都说你哥是上吊自尽而死,不是别人害的。本官念你年纪尚小不经事,只要你把这个状纸拿回去,就不再追究你诬告一事。”
葛全闻言,面露喜色。他看向妮子的眼神里,带着满满的得意。
谁知妮子冲着地上直接一个碰头,这头磕得极重极响,在场的人听得心头都是一颤。妮子哭出声来:“县令大老爷,我没有诬告他!这个人他害死了我哥,他用一顶帽子害死了我哥!我哥就是戴了他的帽子才死的!”
“帽子?”
“什么帽子?”旁听的乡绅名贤开始交头接耳。
里正冲着自己旁边的人,一边用手比比头,一边低声说道:“是一顶绛紫色的帽子,戴在那伙计的头上。”
“哦?”
乔县令看了眼葛全,问妮子:“你说的是什么帽子?”
“是他的帽子,”妮子伸手一指葛全,解释道,“绛紫色的,昨夜他上酒肆喝酒,大家都看见他戴了。”
“传证物!”乔县令说道。
李捕头把帽子呈了上去。
乔县令拿着帽子翻来覆去地看,除了布料滑顺柔软、上绣一小颗珍珠外,这帽子没有什么特别。“拿去给大家伙传看。”乔县令这才看向葛全:“是你的帽子吗?”
“是。是昨晚我头上戴的。”
“哦?那怎么会跑到刘长吉的头上去?”
“大老爷,昨夜我在酒肆醉酒,想要小解,就让那店小二扶我去。后来酒醉厉害,我小解完就没有再回酒肆二楼,直接回了书院睡了。今天一早起来才注意到自己的帽子不见了。我本以为是自己昨夜走路掉落了,自己不曾注意。没曾想,是这店小二偷了我的帽子。”葛全比了比那顶还在传看的帽子,解释道:“我这帽子是用上好的丝绸做的,肯定是他想偷去卖了!”
“你胡说!我哥才不是这样的人!”妮子哭着反驳。
“肃静!”在葛全回嘴之前,乔县令喝道。他看向妮子,放缓声音道,“且先不论这帽子是如何戴到你哥头上的。单单你主张葛全用这顶帽子害死了你哥,你可要说清楚,他是如何害得!是这帽子里扎了毒针,还是下了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