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琛缓缓言道:“若儿臣心意已决,一意孤行册立梦娢为妃,母后又当如何?”

    太后闻言,脸色骤变,双唇微颤,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几乎是颤抖着质问:“你……你真的一意孤行?”

    “朕乃九五之尊,天子之躯,区区册立一个妃子,若连此等小事亦需旁人置喙,那朕这皇位,坐得岂不是太过窝囊?”萧玄琛字字铿锵,回荡在空旷的宫殿之中。

    “皇帝!”太后怒喝一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与痛心,她猛地站起身,宽大的衣袖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萧玄琛却是不为所动,目光如炬,直视太后:“母后,儿臣已非昔日孩童,亦非初登大宝、凡事皆需母后指点的新帝。如今,儿臣已有能力独掌乾坤,母后又何必再紧抓不放?”

    太后闻言,脸色苍白如纸,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既有痛心也有不甘:“你此言,竟是说你已无需哀家,可以一人撑起这万里江山了?”

    “儿臣确有此能,只是母后心结难解,始终不愿放手。”萧玄琛的回答,冷静而直接,不带丝毫情感波动,却字字如针,刺痛了太后的心。

    太后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死寂:“好!好!哀家真是养了个好儿子,竟要如此迫不及待地摆脱哀家。”

    就在这时,张梦娢轻移莲步,款款上前,说道:“太后娘娘息怒,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此事皆因臣妾而起,与陛下无关。臣妾愿一力承担所有过错,只求太后娘娘莫要因此伤了母子和气。”

    太后冷眼扫过张梦娢,语气中满是嘲讽:“哼,这一切当然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迷惑君上,皇帝何至于会被你迷惑?”

    张梦娢低眉顺眼,再次恳求:“太后娘娘息怒,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但求娘娘保重凤体。”

    萧玄琛见状,不由分说地将张梦娢护在身后,眼神坚定:“母后,此事皆是儿臣一人之过,与她无关。儿臣恳请母后,勿要迁怒于她。”

    太后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讽刺:“与她无关?皇帝,你对她,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殿内气氛一时降至冰点,萧玄琛此举,实则是他长久以来对皇权自由的渴望,对摆脱束缚、独掌大权的坚决。不仅仅是为了张梦娢,更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不再受制于人,为了独揽大权。

    “母后!此事儿臣心意已决,断不会退步。”萧玄琛一脸坚定。

    太后轻叹一声,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终是化作一声淡淡的叹息:“但愿你日后不会为此决定而后悔。”言罢,她缓缓转身,步履中带着几分沉重,离开了紫宸殿。随着太后逐渐远去的背影,紫宸殿内的气氛也随之一沉。

    正当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伴随着侍女们轻快的脚步声,郑曦颜乘坐的凤舆缓缓而至。她急步下舆,裙摆轻扬。她疾步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担忧:“母后!”

    太后已坐入轿辇之中,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哀家今日算是体会到了你的不易,皇帝一意孤行,你又如何能劝得了?”

    “谢母后体谅臣妾之苦衷。”郑曦颜恭敬地行礼。

    “回宫吧。”太后轻声吩咐,轿夫们闻言,立即抬起轿辇。

    “儿臣恭送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