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府内,夜色已深,月光如细丝般穿透窗棂,洒在古朴雅致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景阳步伐沉稳,穿过一排排错落有致的书架,最终停在了襄王面前,躬身行礼,声音低沉而恭敬:“王爷!”

    襄王端坐于案前,一袭锦袍绣着暗金云纹,显得威严而不失儒雅。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缓缓开口:“东西送至紫蕊手中了?”

    “是,王爷,一切按您的吩咐行事。”

    襄王微微点头,“好!”

    景阳并未立即退下,他犹豫片刻,眼中满是不解道:“王爷,属下斗胆一问,您为何又要将此事告知皇后娘娘?您不是想瞒着皇后娘娘吗?”

    襄王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目光深远,似在回忆,又似在筹谋:“近日张修媛太过得宠,本王怕她会沉不住气动手,那本王这枚棋子不就废了,都没派上用场。”

    “可您不是一直觉得皇后娘娘不在乎陛下的宠爱吗?张修媛就是再得宠,也威胁不到皇后娘娘不是吗?”景阳又道。

    “本王相信是一回事,但她是否真的不在乎又是另一回事,将此事告知她,没有任何坏处。”

    景阳闻言,恍然大悟,“属下明白了。”

    襄王微微一笑,随即从身旁雕花木柜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轻轻放在桌上,推向景阳:“此物,命人将其送到张修媛手上,她知道如何用。”

    景阳接过木盒,手指轻轻摩挲过那光滑的表面,心中虽满是好奇,“这是什么?”

    襄王意味深长一笑,“自然是好东西了。”

    景阳未敢多问,只道:“属下遵命。”

    襄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轻拍景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景阳,你跟随本王多年,本王的每一颗棋子,都需放置在最合适的位置。张修媛这枚,也不例外。你且去吧,小心行事。”

    景阳领命,转身离开,“是!”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襄王独自坐在案前,望着窗外那轮明月,心中暗自思量。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晨曦,张梦娢从紫宸殿回到玉华宫,步履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沉重。步入寝宫,门扉轻合,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余一室静谧。

    她缓缓行至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一张倾城之貌,却难掩眉宇间的清冷与无奈。殿内空旷,唯有她一人。桌上一只精致的木盒,襄王命人送来的,她轻抚盒面,心中依然知晓里面是什么。

    “这张脸可真是个祸害。”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语气中满是自嘲与悲凉。

    正当思绪万千之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一名宫女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入,托盘之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坐胎药散发着苦涩的气息。“娘娘,坐胎药熬好了。”

    张梦娢轻轻叹息,指尖轻敲桌面,随即迅速将木盒藏入首饰盒深处。她转身,目光冷冽,对宫女轻声道:“拿下去,本宫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