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缓缓回到寝殿,她轻启朱唇,吩咐侍女奉上香茗,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温暖着她的心,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一旁侍立的宫女,眼含关切,轻声细语:“娘娘,您面色似有忧色,可是宜昭仪同您说了什么?”

    贤妃闻言,微微一笑,她轻轻摇头,道:“没什么,都退下吧,让本宫独自静一静。”言罢,她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殿内一片寂静,窗外偶尔传来的细碎风声。

    她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宜昭仪那句“联手?”的话语,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联手?她莫非真的疯了?储君之位已定,她何以敢有此念?”贤妃喃喃自语,眉头紧锁。她坐立不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心中挣扎不已,不知是否该将此事告知未央宫,揭露宜昭仪的野心?

    但每当这个念头闪过,她又不禁自问:“本宫膝下亦有皇子,何尝不渴望有朝一日能母仪天下,成为至高无上的太后?这宫墙之内,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无欲无求?”她站起身,步至窗前,任由窗外拂面而来的微风,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也似乎吹乱了她心中的那池春水。

    前往行宫的前一日,郑曦颜来了玉华宫。

    玉华宫内,张梦娢的面色较前几日已是大好,气色红润了不少。

    郑曦颜坐在她床边,温柔地嘱咐道:“明日本宫便要启程前往行宫,紫蕊紫萝会留下照顾你,你务必保重身体。”

    张梦娢点头应允,眼中满是感激:“皇后娘娘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谈及即将开始的秋猎,郑曦颜眉头微蹙,透露出几分忧虑:“此次秋猎,贤妃、许昭容与丽婕妤未能随行,我心中总觉不安。她们留在宫中,我怕……”

    张梦娢见状,连忙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慰:“娘娘无需过分担忧,宫中有太后娘娘庇护,我自会小心行事。”

    离开玉华宫后,郑曦颜漫步于宫道之上,心中思绪万千。

    碧落见她神色凝重,轻声询问:“娘娘可是仍在挂念懿妃?”

    郑曦颜轻轻叹息:“是啊,此行秋猎,我心中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贤妃等人留在宫中,我实在难以安心。”

    碧落连忙宽慰:“娘娘放宽心,有紫蕊紫萝在,更何况有太后娘娘坐镇,她们定不敢放肆。”

    郑曦颜闻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眼中忧虑依旧未散:“但愿如此吧。”

    次日清晨,天际初露曙光,宫门巍峨。各宫妃嫔,身着华服,珠翠满头,犹如春日里争奇斗艳的花朵,却唯独少了张梦娢,她因病榻缠绵,没有前往。

    贤妃与许昭容、丽婕妤,以及数位位分稍低的嫔妃,立于宫门一侧,面色各异,皆是难掩心中不悦。她们的目光不时掠过那些即将随行的妃嫔,眼中既有不甘,亦有深深的嫉妒,更有甚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恨意。

    郑曦颜身着皇后凤袍,步履轻盈而至。她缓缓走到众人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与慈爱:“太后心向佛门,懿妃又病势沉重,贤妃与许昭容位分高,这后宫之事,本宫便暂且托付于你二人之手。”

    贤妃与许昭容闻言,连忙躬身行礼,齐声道:“臣妾谨遵懿旨。”

    郑曦颜目光深邃,又添几分告诫:“本宫此去,望后宫安宁如常,尤其是玉华宫,懿妃病中需静养,无事莫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