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胡子老头一顿,这次到了他疑惑的时候。

    “做您一年的徒弟……”厉春风一本正经的说道。

    “两年……哈哈哈……”白胡子老头回道,然后大笑登云而去,不给厉春风多说一个字的机会。

    厉春风望着老头远去的身影,不解他为何而笑,但木已成舟,这两年他算是和封化教挂上了钩。

    只是众人不解,纷纷议论,有的直接说到了厉春风的头上,丝毫不留情面。

    “你小子别不识好歹,能做如渊长老的徒弟算你三生有幸。”

    “是啊,我还第一次听说师徒之间还有期限的呢……”

    “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感师恩,还要断师徒之情,这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厉春风眼中泛起怒火,脑海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仿若他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晚上。

    他被捆绑在厉家断灵台,那一夜被一群人指着鼻子唾骂,大逆不道之徒,弑母杀兄之魔,天理不容,不得好死,厉家的逆子。

    那一夜他百口难辩,受尽屈辱,他不仅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还要承受被亲人误解和伤害的疼痛。自那夜之后,他是逆子,厉家的逆子,天楚城的逆子,沐天大陆人尽皆知的逆子。

    那夜厉春风紧握的拳头像夯实的铁锤,真想竭尽全力向那些人挥去,打散那些人满嘴的嘲讽。而此刻因为那些字眼,他的铁锤拳头在控制和释放的边缘摇摆不定。

    他的脑海被那些带刺的字眼一点点的穿透,将掩盖的往事重新翻起晾晒在他的眼皮下,痛苦的回忆翻涌,引起五脏的颤抖,整个人恍惚在那一段的记忆中。

    “长老,收我为徒吧,我跟您一辈子……”散修人群中突然有人双臂高举,仰天而跪,高声大喊。

    “长老,考虑一下我吧……”

    这一滑稽的举动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也打断了厉春风的冲动,舒缓了他内心对过往的介怀。那些不白之冤的狗屎帽子,他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戴上,他的母亲和兄长也不能白白的死去,他要知晓真相,而现在就要先学会隐忍。

    他强忍着内心针扎般的刺痛,放松自己那紧绷的肌肉,尽量不去想那悲催的一夜。

    “冷照月……”

    “冷照月……”

    “怎么回事,喊你呢……”

    那个叫小石子的修士来到厉春风的面前,大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