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霗王殿下对外的说法不是不介意吴佳清对他下药,要纳吴佳清为侍妾了吗?怎么又要治罪她们一家?”施津玉没料到卫霗行事如此乖张。

    “父皇也是这么问二皇兄的。二皇兄说,一事归一事,追究吴佳清一家谋害皇子之罪和纳吴佳清为侍妾并不冲突。”卫皎摇着脑袋说道。

    “那皇上最后允了霗王殿下的请旨了吗?”施津玉坐到床沿边,双脚不再放入床榻的丝被里。

    卫皎点头道:“父皇一直都拗不过二皇兄,就允了。父皇让京城直属的盛承知府韩知府按律宣判。韩知府判了吴寺卿管教不严,从正三品的礼典寺寺卿贬为正六品吉州知县。吴佳清的胞弟吴佳河夺去举人功名,保留童生身份,但五年内不得再参加科考。吴佳清重责二十大板后判入狱半年以做惩戒。”

    “吴佳清被判入狱,不是就成了罪民身份?那就没资格做霗王殿下的侍妾了。”施津玉越听越不明白。

    “父皇也想到这一层了。最后改成吴佳清之罪不留案册,重责二十大板后继续监禁在琴公主府的地牢半年。吴佳清良民的身份算是保住了,但不能再做二皇兄的良妾,半年后只能以贱妾的身份进霗王府。”

    “霗王殿下的请旨肯定把皇上打了个措手不及吧?”施津玉眉头一拧。

    “是啊,后面听父皇身侧的内侍悄悄说起,本来昨日父皇就想召二皇兄进宫,训斥他为什么选一个下药之人为妾?结果,二皇兄来了这么一手,父皇都忘了训斥他来了。”卫皎高兴地说道。

    这时,主房外响起了脚步声。

    伊竹挑起主房门口的帘子,一道暖黄色的光漏了进来。

    穿过屏风,伊竹端着木质托盘走进施津玉的卧房。

    木质托盘上立着两只木质饮樽,里面的果酿香直扑施津玉和卫皎的鼻尖。

    卫皎跳下床榻,踩着软靴:“伊竹,什么果酿这么香?”

    “回皎公主殿下,这是桑葚梅子酿,伊书刚刚调配出来的。你可以尝尝看。”伊竹向卫皎递上了一只饮樽。

    “让她调配酒酿,伊书怎么酿起果酿来了?”施津玉接过伊竹递上的另一只饮樽。

    “伊书在后院的酒窖里选了几种酒尝试加在这桑葚梅子酿里,好像都不是很满意,伊书还在小厨房逐样调配。皎公主殿下不是还没到喝酒的年纪吗?所以我就先拿些还没有还没掺酒的桑葚梅子酿给皎公主殿下尝尝看。”伊竹回复道。

    “很好喝,比父皇赏给母妃的那些果酿好喝。”卫皎舔了舔嘴唇道。

    伊竹趁卫皎还在喝果酿的当下,来到施津玉身侧,轻轻耳语了一句。

    施津玉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给伊竹使了个眼色。伊竹点了点头,自行退步出了主房。

    “皎儿,皇姨母回皇宫了吗?”施津玉问道。

    “昨日在皇姐府邸用完早膳,母妃和二皇兄说了一会儿话后,母妃就带我一起回玉荃宫了。”卫皎把果酿含在嘴里,说话的声音咕噜噜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