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伊竹扶额头受伤的施津玉回合景院的路上,施津玉交代了许多事情。说了额上的伤、休养的事、把绸缎铺改为酒楼的事……

    严康不解道:“是因为担心查账的事无法静心休养吗?我听那账房刘管事说起,这查账的火头是小姐自己点的。不该是为此事吧?”

    “你还不算太笨。”伊竹笑道。

    “你和小姐一般聪慧,旁的我也不多问,你在小姐身边呆着,一切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严康拢了拢肩上药箱的束带。

    在施宅时,伊竹和严康各自都明了对方的情意,但同为家生子,他们也同样恪守着这份不戳破的默契。

    “对了,我这有些桂圆干,给你做闲下的吃食。”严康从怀中掏出一团纸包。

    伊竹打趣道:“你那点月银不是留着娶亲用的吗?哪有闲钱买蜜饯,该不是从汤妈妈那诓来的吧?”

    柏府的厨房管事汤妈妈是个极好的婆子,供给各院每日的吃食点心总会余下不少。汤妈妈收罗后,会分给府上别的婆子。

    除管事领班陈妈妈和伺候柏老夫人的林婆子是住在合升院的角房外,婆子们多分住在各自管事的园内的柴房里。

    汤妈妈总是一个一个园子地去分给那些婆子。

    路上,一些大胆的家丁仆役也会讨上一口。

    想来严康今日是碰见汤妈妈送点心了,才讨得这包桂圆干。

    严康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从汤妈妈那拿的,也没动娶亲的钱,是我从药柜里拿的。这桂圆干也是一味中药,我只是备多了点。”

    伊竹看着严康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还特别强调没动娶亲的钱,伊竹也不再闹他,装作很馋的样子拿了颗桂圆干放入口中。

    严康听伊竹说着很甜,不禁笑了。

    各院随侍主子的丫鬟不似婆子们那般,随手就能得些吃食点心打赏。

    施津玉就更是大方了。

    伊竹知道自己不是馋桂圆干的甜,她是馋严康关心她的那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