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一脸委屈:“初一那日早上我才有的想法,下午太太便说要交接旧府库的钥匙给你。初二早上刚采买完嫁妆补入旧府库,下午你又突然荨麻叶过敏全身发痒。你才治好过敏之症,京城四下不知为何风传起你的八字生旺礼世子。接下来的时日,我就挂心你的婚事了。”

    “好在你挂心我的婚事,没再抽心思去另寻家丁诬陷伊竹。”

    “你还要管家一年,是不是就不能继续诬陷伊竹了?”

    “八月秋闱放榜后,我便去张府管家了,府里自然由母亲继续掌管,那时随便你打母亲的脸。”

    “芸儿,你怎么不维护你母亲了?”

    “维护她?我只是不想在没得到她所拥有的一切之前得罪她而已。”柏昌芸盯着周姨娘说道,“娘亲,你和我才是骨肉至亲。”

    周姨娘好生欣慰:“芸儿,娘亲之前还担心……”

    “娘亲。”柏昌芸打断周姨娘的话,“本朝为防止无亲生子嗣的外嫁女的嫁妆被夫家贪克,规定外嫁女若生前未将嫁妆自主分予名下外子,死后嫁妆便由娘家收回。若不是有此法规,我恨不得她早点……”

    周姨娘见快走到厨房了:“芸儿,娘亲明白了。”

    走进厨房,让厨娘满嫂随意拿了些茶点,柏昌芸便和周姨娘一人端着一个托盘往回走。

    见回去的路上仍无旁人出现,周姨娘才想起,大部分手中无事的下人都去花园听戏了。

    周姨娘接着说道:“芸儿,之前你二弟还是庶子,还不在太太名下,你和你大哥能分到手上的还略多些。现在诚哥儿已被太太收入名下,你和你大哥将来能分得的,哎,肯定少了许多。”

    “本来少了个二妹来分,结果多了个二弟来分。”柏昌芸紧了紧端着托盘的手,“还多了四姨娘肚里的那个来分。”

    “乔姨娘肚里的那个目前还不用担心,那个要长到五岁才能收入太太名下。你应该多防点你二弟,太太最近似不太宠你三弟了,改宠你二弟了。不是说明日还请了霗王殿下为你二弟助威吗?”

    “谁得母亲的欢喜,母亲便宠谁。以前大哥爱读书会读书,她就宠大哥。后来大哥无故把那叫周修的书僮打跑了,她就改宠会撒娇的三弟。三弟最近蛮横任性爱犯错,她就改宠二弟。”

    “好在你一向乖巧,太太一直都很宠你。”

    “可她为什么不愿意把她的嫁妆分出一部分来给我做嫁妆?”

    “不是不合规制吗?”

    “那她可以把那些嫁妆卖了换银,把换得的银票给我采买嫁妆啊。”

    “就你父亲敢开这个口,府里谁敢开这个口?”

    “父亲就知道拿仕途做借口,让母亲拿那些嫁妆田产和嫁妆铺子的地契去卖了,为他上下打点官场。这些年母亲为了父亲,卖了六处田产和三处店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