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四,丁未日。

    柏昌诚成功通过银提二段武将的遴选。

    施津玉对此结果并不意外。

    正想着再给柏昌诚个什么奖赏时,伊竹走进主房,禀告道:“夫人,时淋说老爷方才悄悄进了合秀院去盘问曲姨奶奶和二小姐了。”

    “夫君昨日已告假,今日怎么又没上衙?”坐在书案旁的施津玉看了一眼房内的漏刻,已是巳末。

    伊竹答道:“老爷今日是旬休。”

    “母亲昨日说,先饿上曲姨娘和晔儿三日再逼问,夫君居然这点耐心都没有。”施津玉边研墨边说道,“之前还想让时淋和时灌给今日的‘飞鸽传书’做见证,既然夫君就在合秀院……”

    “太太,小安子求见。”时滴在门帘外禀告道。

    “进。”施津玉停下研墨的手。

    “太太,老爷请您去趟合秀院。”小安子随时滴走进主房,行礼道。

    “好。”施津玉点了点头。

    施津玉刚在合秀院主房站定,见各院众人均陆续到达。

    施津玉再看向主房内的曲姨娘和柏昌晔,两人面色死灰地斜靠在矮榻上,地面上拖行的痕迹清晰可见。

    “堂儿,让大伙儿一同过来,又发生了何事?”柏老太爷问道。

    “曲采盈,想不到你那情深意重的奸夫最后会把你卖了吧?”柏宽堂并未正面回答柏老太爷的问题,而是对着曲姨娘哈哈大笑。

    柏老太爷见柏宽堂笑得有些异乎寻常,有些不解。

    “咕咕咕……”房内的信鸽不断叫着。

    “怎么会有信鸽?”乔姨娘问道。

    “曲采盈的奸夫今日用信鸽又给她送来了一封书信。说昨日那假冒晔儿的女童,身上携带的筹谋诓骗柏府二十万两银的书信遗失,应是盘算泄露。那奸夫细想之后,决定自个儿带走那二十万两银,去他乡逍遥快活了。”柏宽堂收住笑声。

    曲姨娘眼神涣散,有气无力地说道:“老爷,我……”

    “你什么你,你还想狡辩什么?你说你不认识那垦州匪头耿赞,可事实是你们勾搭成奸。本想留你一口气,让你吐出那二十万两银的。可现在看来,根本不必留你在这儿喘气了。”柏老夫人面露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