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还没算上府上四季衣裳的花费。往年置衣房制四季衣裳的绸缎都是从玉箩绸缎铺领的,没花过一两府上的公用。玉箩绸缎铺赚的那点营生,可都贴补在府上各院的四季衣裳上了。”施津玉说道。

    “那是亲家母为玉儿你考虑周全,给的嫁妆铺子都是给到实处。柏家上下都记着玉儿你的好的。”柏老夫人道。

    “往后玉箩绸缎铺怕不能再贴补府上各院的制四季衣裳的绸缎了。玉箩绸缎铺已入不敷出了,黄副管事初四那日已把铺子盘出,若有人愿意买下,卖铺得的银子怕刚够填之前的亏空。”施津玉叹了一口气。

    “够填亏空就好。”柏老夫人松了一口气,“玉儿,亲家母备给你的铺子还剩那么多,舍了一家,也没什么。”

    舍了一家,也没什么?

    十年间,撺掇自己卖掉嫁妆铺子和嫁妆田产,为柏宽堂打点仕途时,老太太也是这么说的。

    “母亲说的对。舍了这玉箩绸缎铺,也没什么。只是,制府上各院新夏服的绸缎得从百锦堂领了。母亲若允,我让罗管事这个月得空就去领。”

    “四月初一才发夏服,今儿才初七,容我再想想。”柏老夫人犹豫道。

    百锦堂是柏府名下的绸缎铺。若和玉箩绸缎铺那般,把铺上进的绸缎拿出一大部分来贴补柏府各院四季要制的衣裳,那百锦堂不是迟早要和玉箩绸缎铺一样关门大吉。

    “儿媳倒是不急,只是芸儿比较着急。初三参加霗王殿下选妾宴没穿上新衣裳,今儿就着急找罗管事补领。往日,置衣房那倒多有几身衣裳备着。这半年玉箩绸缎铺不景气,就没敢多留绸缎给罗管事。这不,想多领件新衣裳给芸儿都没有。”施津玉苦恼道。

    柏老夫人看向柏昌芸:“芸儿,祖母记得那日你参加霗王殿下选妾宴时,是换了新衣裳的,怎么又要多领一件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