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高爵爷,你不擦擦身上的水吗?”伊签提醒道。

    伊签倒不是真的关心高兼德,而是担心高兼德这般模样走出二号雅间。不知情的人,不知道会怎么议论施津玉。

    高兼德这才想起来,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水浇透了。

    见高兼德一脸尴尬,施津玉说道:“高爵爷,这雅间就留给你吧,我们先走了。”

    高兼德正要回答,又听施津玉补充道:“这桌上的酒,高爵爷若要喝,可以继续喝,只是最好把雅间关好后再喝。这酒和这雅间的花费,我会下楼和方掌柜结算的,高爵爷放心。”

    施津玉说完,便自行提裙走出二号雅间。

    见伊签已把软索缠回腰间,伊竹便同伊签一左一右揽着手捧柳叶琴的娇妙儿,跟上施津玉下楼的步子。

    刚下到大堂,伊竹到柜面结账,施津玉却被靠近楼梯口的一桌食客的言语给吸引了。

    “哥几个,宫门前那告示贴了有半月了吧,三皇子悬赏五十两寻一马夫,嘿,这么久了,愣是没人能寻着。”

    “我听说,那马夫以前常在觅花楼和捻花楼附近兜客。你说会不会陷在温柔乡里,不知归家路了?”

    “你道那觅花楼和捻花楼是寻常处?一马夫赚几个钱,敢进那两处?那两地,进门什么都没干,就得先交一两进门花茶银。在大堂吃酒听曲一个价,雅间又一个价。你就说方才随柏夫人上二楼雅间的花魁娇妙儿,寻常你们花钱才能见到,若不是……”

    “这不是娇妙儿姑娘吗?”

    不知哪桌的客人喊了一句,楼梯口这一桌的食客立刻停下了言语,转过身来看向娇妙儿。

    “奴家见过众位。”娇妙儿见大堂里的众人纷纷看了过来,微微欠了一下身。

    “娇妙儿姑娘,这就走了吗?”

    大堂的众人见娇妙儿欠完身后,就随着施津玉走出玉酿香酒楼,不禁都有些失望。

    走下楼前的台阶,走到了马车前,施津玉转身对身后的娇妙儿道:“娇妙儿姑娘,我送回觅花楼吧。”

    “多谢柏夫人。”

    “今日借娇妙儿姑娘教训高爵爷,却未事先和你说明,实在是对不住。”马车驶动,施津玉对坐定的娇妙儿歉声道。

    “柏夫人,奴家身为清倌,但许多寻欢男子和许多寻常家的女子却常把奴家这些清倌当红倌看待。只有柏夫人打从心里把奴家当真正的清倌待着,奴家怎么会怪柏夫人您没事先和奴家说明呢?”

    “那就好。”